“四哥跟思筝好像吵架了,你赶紧回家看看。”
何幸正在忙工作室的收尾工作,一听这个就骂道:“他又给我搞什么幺蛾子?秦思筝都乖成那样了还能吵架?你问他是不是好日子过久了又开始作?”
安宁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能将自己的感觉告诉她。
何幸有种不好的预感,把手里的文件往身边人手上一放,“我回去一趟,你知道怎么做,有事随时找我”然后边走边跟安宁说:“你先把思筝安全送回家,尽量问清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立刻去找四哥。”
秦思筝手机一直在响,是沈长风打过来的。
他接起来,沈长风焦急的嗓音立刻从听筒里传来,“思筝你去哪儿了?我到你家找你你怎么不在?不是说不舒服在家休息吗?你出去了?”
“嗯。”
“你现在怎么样?在哪儿我去接你。”
秦思筝朝窗外看了眼,阳光被黑沉沉的乌云遮住,林立的水泥森林都透着一股压抑,他收回视线,淡淡说:“快到家了。”
“好,我在家门口等你。”
秦思筝低下头,屏幕时而亮起,有微博推送、时见疏的邀约、游司的新产品炫耀,还有各种朋友的闲聊。
唯独没有陆羡青的,幸好没有他的。
秦思筝轻轻吸了口气又吐出来,胸腔紧揪在一起针扎一样的疼,他不自觉的抓住领子,呼吸都在哆嗦。
他在这之前就想象过怎样面对陆羡青,跟他提分手,用尽全力打他一顿告诉他我们之间完了,甚至想过把那些证据摔在他脸上。
可看见他的那一刻,秦思筝只想躲,他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陆羡青。
脑袋里那个小人说得对,他还是好喜欢陆羡青,喜欢到看见他受伤的眼神都觉得难过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
可他又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个曾经那样对他的人。
他喜欢的人,同时也是他厌恶的人。
秦思筝打过那么多次比赛,面对比自己强大太多的对手都没有想过逃,唯独陆羡青,他连直面都不敢。
脑袋里的两个声音已经安静下来,秦思筝只觉得空,耳里充斥着他那句,“连四哥也不愿意再叫一句了吗?”
明明是他才是受害者,可为什么陆羡青的声音听起来比他还要悲伤?
空空荡荡的心脏像是被挖空了一块,原本支撑着它跳动的东西一瞬间没了,有冰冷的风吹进来,秦思筝无意识环抱住自己。
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其实还是很陌生,被赶鸭子似的推进这个圈子,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给他就告诉他,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人都很讨厌你,以骂你为乐。
他摸着石头过河不知道哪里是深浅,好在每一步都有陆羡青的扶持,终于让那些讨厌他的人慢慢开始喜欢他。
现在回过头发现,他认识的这些人,其实都跟陆羡青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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