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筝就像一颗小火种,又像是透过玻璃的阳光,照进来却又不去温暖他,陆羡青莫名有些心烦,眼底浮现了一丝厌恶。
他都给他写了信,为什么他还是那么干净?他为什么不哭,不崩溃?
柳绵绵还是第一次拔萝卜,绒绒也是,年纪又小结果萝卜没拔出来,自己摔了个屁股蹲儿,不服输的爬起来继续拔。
柳绵绵看着女儿,脸上浮现了一丝独属于母亲的温柔笑意。
“我那时候生我女儿,疼了两天才生下来,我就想,再也不要生了,这小孩这么会折腾人,长大我一定揍她一顿。”
柳绵绵说着,笑了下又继续:“但是我也没怎么带过她,她四岁了,我一共陪她的时间,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秦思筝忽然想到了自己,他都没见过自己的母亲,被丢在孤儿院门口,连名字也是跟着孤儿院的阿姨姓氏起的。
他不确定生日,也不知道自己爸妈什么样,他经历过太多苦,一点点甜都觉得很满足,也没有什么能够打倒他。
柳绵绵很沮丧:“我连饭也不会做,头一次带她来参加节目结果手忙脚乱,我真的很失职,甚至还不如你。”
秦思筝沉默片刻,说:“我也跟着您学了很多,您只是恰好不擅长做饭,但不能磨灭您是个好妈妈,我相信绒绒也是这么想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感应,绒绒拔起一根萝卜,献宝似的冲柳绵绵笑,“妈妈你看,我拔起来啦!”
柳绵绵一愣,和秦思筝对视一笑,然后朝女儿走过去,“绒绒真厉害!妈妈来帮你好不好呀?”
陆羡青看着秦思筝和柳绵绵相谈甚欢,指尖不住碾压摩擦,终于开口,“厌厌。”
秦思筝回头,拎着胡萝卜朝他过去,笑眯眯说:“四哥,那边的大哥说我们把这片萝卜拔完就给我们三百元,明天的启动资金就有啦。”
陆羡青盯着他看,那双眼珠琉璃似的充满灵气,一眨一眨间流光溢彩,像极了“厌厌”,他的猫。
秦思筝被看的毛毛的,生硬的咽了下唾沫。
一只手忽然伸出来,秦思筝反射性要躲,又硬生生忍住,疑惑问他:“我脸上沾泥了吗?没关系的,别把您弄脏了,我自己擦就好。”
“厌厌。”
秦思筝被他叫的耳热,小声“嗯”了一声。
陆羡青低着头,指腹轻轻蹭去他脸颊上的泥土,“我不嫌脏。”秦思筝从耳朵一路红到脖子,声线被压得很低,加上陆羡青那一身受不住的荷尔蒙和低哑嗓音,心脏又开始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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