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禹异常认真,“不会忘。”
霍念衫看着那二人在宫女和太监的簇拥下走远,身影相配,一点也不避嫌,心有不甘之际,突然想到一个法子。
她笑着对自家兄长道,“哥哥,你回京还未见过太后吧,如今爹爹承蒙皇恩浩荡,位列一品,你回来,也该去给太后请安的。”
霍时禹并不重这些礼节,道,“你作为女眷去就可以了,我一个外臣,如何好去。”
“太后喜欢小辈去她跟前晃悠,走吧。”她不顾霍时禹的拒绝,拉着他便往太后宫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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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经过的碎石子路,宁之肃的脚步慢下来,伊绵被他拖着,终于可以喘口气。
“好累。”伊绵坐在一旁的石墩上,檀口微张,呼吸新鲜空气。有眼力见儿的宫女拿来团扇,站在一旁为伊绵扇风。
男人坐在她对面,让人倒壶茶来,要温的。他看她走两步就气力不济的模样,低声笑了一下,又想起伊绵走之前和霍时禹说的“约定”,问女子是什么意思。
伊绵委屈时依赖他,现下危机解除,还有笔账和他好好算算。她方才分明看见男人和霍念衫从一个地方过来的。
伊绵语气酸溜溜的,道,“没什么。”
宁之肃双手放在石桌上,十指交扣在一起,眼皮微抬,“现下朋友多了,连孤也瞒着。”
他记得,伊绵总爱和他说很多话的,用膳时爱说,睡觉前也爱说,有时憋不住了,甚至追到书房来,看见他正在批折子,也得让他放下,听她说完了才算罢。
如今,不过和霍时禹聊了两句,还被吓哭,也能和那男人守着秘密。
“男女授受不亲。”宁之肃嘴里突然吐出方才霍时禹说的话,“伊绵,你说我们算是授受不亲么?”
宁之肃在大多数时候果断,坚决,因为男人太知道优柔寡断带来的恶果。如今却在男女之事上当断不断,自然,是要反受其乱的。
其实想想,霍时禹真是个人才,有才华,不重权,不谄媚,样子么,勉勉强强,能逗伊绵开心。虽说伊绵现下对他生疏,但若是给他机会,大约只消一个月,不,半个月,就能让伊绵服服帖帖地跟在他屁股后面。
就像伊绵失忆醒来,总是跟着自己一样。
宁之肃将两手的食指点在一起,头脑思索。
伊绵还以为宁之肃对自己的约定多么感兴趣,等着男人再问一遍。那时,她便要将手交替放在胸前,好好质问男人为何和霍念衫一起走过来的。
可突然扯到男女之事上。
她并不想对宁之肃设防,也不会对别的男子倾心。但是太子呢,他是怎么想的。
伊绵接过宫女递来的茶水,眼睛稍微瞥了一下男人,马上移开。
“呐,殿下,”伊绵开口,“以后不要塞人给我了,我不喜欢。”
男人将头抬起,看对面坐着的人噘嘴,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