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女子将头凑去男人的颈间,在裸露的肌肤上闻了闻,看是否有熏香的味道。果不其然,问到一股熟悉的香味。男人没有骗她,确实用了她送的熏香。
宁之肃见她这样,猛地抬头,整个身子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女子的鼻息更加明显地扑洒在他的肌肤上,尤其是格外敏感的颈部。
他见伊绵还想再靠过来,丝毫不避嫌,真真是把他当成了坐怀不乱的好兄长。伸手将她的细腕子攥住,“规矩一点,女孩子家家的,像什么样子。”
无奈伊绵早已参透他色厉内荏的本质,吐吐小舌头,扭了扭身子,坐正了不再搞破坏。
突然,伊绵捂嘴干呕了两下。脸色也白了几分。
男人紧张地放下筷子,“怎么了?”双手抚上女子的背,端了茶盏给她漱口。
“没——”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干呕。
可她什么东西也吐不出来。
伊绵太瘦了,病得太久,又吃不下太多,风稍微大一点,都会被吹走似的。
宁之肃体谅她前些日子看太医看得多,如同泡在药罐里一样,稍稍有些放任她在膳食上的疏忽。
大约,是酸的东西吃多了,又不好好用膳,胃部不适。
伊绵从母胎里带着弱症,哪怕一个小小的毛病,也比旁人遭罪。
男人心里泛疼,攥紧指尖,止住了将她拎过来抱在怀里的冲动。
伊绵起身,脸色恹恹,一下面对面坐在了男人身上,两只莹白的藕臂搂在男人脖颈,小脑袋靠在男人肩膀。
“有些难受。”
宁之肃紧抿嘴唇。她若是说难受,那可能相当难受了。
“请太医好不好?”不怪宁之肃这样小心征求意见。
伊绵因着之前治疗她失忆的事情,喝了许多不见效的苦药,还被摁着针灸过。罪受了不少,那段缺失的记忆丝毫想不起来。
于是女子真的生气。即便想不起来,也不影响生活,何苦非要看太医。
她听着太医两个字就生气!
是而男人这样问,她毫不意外地摇摇头,发缕蹭在男人颈间痒痒的。宁之肃阖眼,将她抱得稍稍紧了些。
伊绵突然意识到这样不规矩,抬头,盯着男人肃然的脸问,“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没规矩了,看其他女子也不对兄长这样的。”何况,男人只是半个兄长。
宁之肃艰难地点点头,嗓音哑得不行,“大概是……有些没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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