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笑着劝酒。
“你们喝吧,我回去睡了,你们也早点睡。”
文妈妈打了一个呵欠,转身走了,心里也明白这俩孩子都是夜猫子,不可能听话的早睡。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
凌波像只猫一样,赤脚从凳子上下来,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路无声,吧嗒一声关闭了房门,顺手反锁上了。
“哥哥想怎么聊?”
轻佻的,抑扬顿挫地叫着“哥哥”,一点不像个正经妹妹,更像是站街勾引嫖客的妓女。
“叁年前的事,对不起”
文轩的喉结滚动着,有些艰难的开口,手指紧紧握住了手里透明的酒杯。
房间里的空气像是凝结了,彼此都沉默着,谁也没说话,气氛越来越沉重。
“啪”的一声。
凌波举起自己的那一杯酒喝光了,把冰裂纹的酒杯拍在了桌子上。
脸上没有了轻佻戏谑。
声音也正经了起来。
“文轩,在我这里,什么都是可以等价交换的,包括感情。”
碧绿的酒瓶里,青梅微微荡漾着。
“在我心里,你依旧是很不错的人。过往数年你对我的好,包括我对你的执念,刚刚好,抵消掉了叁年前你做的那一个选择。”
凌波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开门,声音平稳不带一丝波澜:
“不多不少,我们扯平了。两不相欠。”
文轩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在颤抖着。
洗手间传来刷牙洗漱的声音,紧接着是对面的关门声,门缝里的光也暗了下去。
一切归于沉寂。
只有碧绿酒瓶里的青色梅子还在打着旋儿的往下落。
隔着碧绿的瓶子看不出,要捞出来才能发现,梅子泡了太久,其实已经不是碧绿的了。
皱成一坨的梅肉,在酒里发酵到现在,已经微皱、发黄。
文轩莫名想到了叁年前的那瓶青梅酒。
记忆太久远了,不知道和现在喝的是不是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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