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主,”林月虞屏足了气唤她。
消瘦的背脊一怔,倏地,转过身来,一把握住林月虞的手。
温和柔软的手携带的温度驱散了林月虞的体寒,她在对方的协助下半坐起身,拭去对方脸上的泪痕。
“公主多大了?怎么还在流泪?”她声音温柔,却心痛万分。
宫翡玉没有髻发,模样惨白憔悴,与昔日俊美的姿容判若两人,直看的让人心酸。
“少傅,何必为我如此?”宫翡玉哽咽道。
“你是我的学生,为师者理应关心自己的学生,如今你遭受劫难,老师无法袖手旁观。”
“少傅,”宫翡玉握着她的手加大了力气,“少傅为我如此,真的只是由于我是你的学生吗?”
林月虞心中一惊,强撑着笑意,“自然。”
“少傅,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比如....我为何拒婚?”
“未曾。”林月虞道。
宫翡玉苦笑道:“少傅如此急着回答,看来是知道了......是的,我喜欢少傅。”
“公主。”林月虞长叹一声。
“如今父皇视我为皇家丑闻,不许我出府半步,我亦如同大势已去,无人再愿接近于我,生怕惹怒太女被责罚,唯有少傅.....”宫翡玉说到此处,将头沉了下去,牵着林月虞的手却不愿松开。
“少傅,今日我只想得少傅一句话,若是少傅说也喜欢我,我便死了也....”
林月虞猛地附身用手扣住她的嘴,“公主何出此言,就算是拒婚了金国公主,公主依然是金枝玉叶,陛下怎可能对公主严惩至此?”
嘴唇上按着的手被宫翡玉拾下,放在唇上轻啄了一口,激得林月虞就要抽回,却被对方一把按住。
“少傅啊少傅,你还看不明白吗?这是太女要我的命。”
林月虞听的胆颤,急忙道,“公主莫要想多,你毕竟是她的妹妹。”
“少傅天真,”宫翡玉涩道,“少傅常年在太学院理书研诗做画,怎知朝堂变化万千?宫君墨当上太女后,他干的结党营派之事可不少,如今半个朝廷都是她的了,有时我都见不到父皇,如今因拒婚被她拿了把柄,只怕来日还要给我按上其他罪名。”
“公主,”林月虞伤感于她的言词绝望,虽然不懂政事,但仍然希望能为这只能藏在心底之人的分忧,“公主不必如此悲伤,做为公主的老师,我定会拼命保公主周全。”
宫翡玉凝视着她,晦暗的眼亮起了光,猛得将她抱在怀中,林月虞奉行师生有别,想要将她推开,可又心生不忍,只得由她去了。
作为过来人,林月虞深切体会到了宫君墨的睚眦必报,却不知二公主又做了什么,引得宫君墨如此赶杀?
她正想开口问,忽听外面嘈杂一片,各样的推阻声、呵斥声越来越近,直到一个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声音响起,惊得林月虞生理性寒毛倒立。
“太女!太女!二公主正在休息!”
“让开!”带着温怒声音的主人一把推开了房门。
房间内燃着火炉,床上的宫翡玉一副倦怠模样。
宫君墨冷笑一声,“二妹睡的可好?”
“本来是很好,可是太女来了,一下就不好了。”宫翡玉不甘示弱的回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