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用红衣主教开口,便有人议论:
“是上帝!”
“是上帝降下的怒火!”
“是上帝在惩罚教皇!”
“嘘嘘嘘——他已经不是教皇了!”
“他是名罪人!”
红衣主教震惊扭头看向女王。
恰巧。
女王也在支着下巴看他,火光映照在她妖艳的面容,却没有半分报仇的快意,甚至恹恹欲睡:“这场话剧要落幕了。”
如此残忍的刑罚。
在她口中只是一场话剧。
红衣主教垂下眼,压住自己正在颤抖的手:“您开心就好。”
“这里交给你了,范伦丁先生。”
女王站起身,转身离开,披风翻滚出气势磅礴的弧度,背影却透着孤寂。
红衣主教,也就是范伦丁做着最后的陈词,宣判着除了教皇以外其他犯下罪行的主教,神父,教徒们。
他麻木的念着,揭露着教廷的罪恶,却不知道这些罪行到底是真是假,是诺伊为了巩固皇权的手段,还是为了报复曾经在教廷受到的屈辱,又或者两者都有?
范伦丁结束了这场所谓的话剧之后,对着民众大肆夸耀这位新上任的暴君女王,安抚了民众以后,便匆匆忙忙的赶回了皇宫,向女王汇报工作。
守在书房门口的士兵见到他,冷酷而无情,毫无感情的回答:“陛下在睡觉,请范伦丁先生等一等。”
范伦丁只能笑着应好。
这与他曾经来到皇宫所受到的热情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
而这种等待,在之前向来是国王等待教皇,甚至说,国王在见到毫无地位的教徒都要扬起三分笑脸。
可如今呢?
范伦丁有着心理落差的同时,又有些担忧——
现在这幅场景,会不会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
不知道等了多久。
等到双腿都要麻木。
女王才将他请了进去。
她换下了略显贵重的女王服饰,穿着一条蓝色丝绸的蓬松裙子,腰间绑着蝴蝶结,衬得腰身纤细而不足一握着。
范伦丁垂下头,就看到女王纤细而线条优美的小腿,白皙如玉,如同牛奶一般。
他将视线移到另一边,开始讲女王离开以后发生的事,着重描述民众是怎么样夸赞女王的。
房间内只有他因为用嗓过度而沙哑的嗓音。
诺伊的视线很缥缈,没有落在实处,似乎根本没有听他说话。
钟表在滴答滴答作响。
像是催眠曲一般。
范伦丁讲完以后没有听到女王回应,便轻轻呼唤:
“陛下?”
诺伊看向他。
范伦汀心口一震。
他说不出这是怎样的眼神,里面藏了头鲜血淋漓的野兽,奋不顾身的妄图冲破牢笼,却又被死死禁锢在里面。
……像是,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