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之下,是不断翻涌的黑色泥沼。
咆哮着,嘶吼着。
荡起阵阵恐怖的回响。
像是要将什么彻底吞没。
爱丽丝湛蓝色的眼眸不解地望着女人。
祂咕哝着,窸窸窣窣,断断续续,仿若从地狱传来的呢喃:
“公主,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爱丽丝笑:“已经关心过您的病情了……”
“哦,对了,这里太破了,我给您找一处房子吧。”
怪物冷冽的目光渐渐阴狠。
祂语调极冷,却又在克制:“少年,今天没和您一起吗?”
爱丽丝歪歪脑袋:“不知道祂去哪里了呢。”
“毕竟少年已经成年了,我应该给祂留一些私人空间呢。”
房间更冷了。
空气都仿佛结了层冰,冻的人四肢僵硬,不能动弹。
公主手中的暖炉已经彻底凉了,但却没有放下。
但又好像有种,将怪物捧在手中的错觉——
暖炉越冷,越昭示着怪物心中暴虐情绪的高涨。
想要摧毁一切。
爱丽丝耳边全是反复重复却毫无意义的话语。
“克制,克制,克制……”
亿万年来。
毫无束缚,大胆放肆。
刻在骨子里的习性是永远无法短时间抹去的。
陡然之间。
房间回温,暖洋洋的气流萦绕在周身,怪物垂眼,遮蔽住琥珀色的重瞳,将所有的贪念藏匿起来。
祂说:“公主请回吧。”
“我在这里很开心。”
爱丽丝:“祝您生活愉快。”
公主走出来。
暖阳照在身上,恍然之间,仿佛又重新活了。
这里偏僻又冷清。
一个无人打扰的地界,连行人也不曾来过,仿若与世隔绝。
爱丽丝让车夫先回去,在路上慢悠悠地走着,回想怪物刚刚的举动。
怪物在生气。
因为她对少年的毫不关心。
因为祂没能从她这里得到任何关怀。
——祂如此克制,事事为公主着想,却没得到一句口头的关心。
爱丽丝猜到祂想要什么。
但却偏偏吝啬的不想给祂。
孤岛上。
一次次的重复与禁锢。
一场又一场的放纵沉沦。
后者是无所谓,前者则是爱丽丝厌恶怪物的原因。
而现在。
也依旧是时每刻生活在怪物的监视之下。
也仍然没有任何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