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南的时候,有个极水灵的丫头,因担心“公子晚上起身没有热茶”,坚持要值夜,被拒绝后,就夜夜守在贾玩的卧室外,贾玩没像言情男主一样,被小丫头的善良和坚韧打动,来一场感天动地的主仆恋,而是在三次劝说无果后,将她调去了别的地方,现如今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了。
不使人值夜,不是他体恤下人,而是另一种的铁石心肠。
贾玩用内力将头发烘到半干,在床上躺了一阵,竟然没能睡着,睁着眼睛看了一阵天花板,索性起床,练了两趟连玉盏玉盘都嫌弃的软趴趴的太极拳,依旧有些心绪不宁,于是自己磨了墨,加了一盏灯,开始抄书。
幸好他写字极快,几乎有前世钢笔字一半的速度,否则一天抄一本《孙子兵法》,除了睡觉,其他的什么都甭想干了。
虚掩的窗户被无声推开,先进来一个食盒,然后才是人。
赵轶全无不速之客的自觉,转身关上窗户:“怎么还没睡?”
哪像半夜私闯民宅?跟回家似的。
贾玩早在听到动静的时候,就停了笔,撑着头:“等你啊!今天吃什么?”
“自己看。”
贾玩起身洗手,看赵轶将食盒里的东西一样样捡出来,突然奇想道:“殿下,你说我若是找人烧一些方形的瓷盘,会不会大卖?方形的盘子放食盒里,能多装多少东西啊?”
“不够吃?下次我多带些。”
鸡同鸭讲……贾玩恨铁不成钢:“关键不是菜,是钱啊!”
赵轶愕然:“你钱不够花?”
宁国府的家底虽然被贾珍贾玩两兄弟先后“败”去小半,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宁国府人口不多,开销又小,加上皇上赏赐不断,新开的绸缎铺子、胭脂铺子又生意兴隆……他还真没想过,贾玩会缺钱。
贾玩懒得理他了,难得他准备追赶潮流,学穿越同仁们用新奇的点子发笔小财,偏遇上个呆头鹅,跟他完全不在一个调上。
揭开盅盖,眼睛一亮道:“是醪糟汤啊,白天才喝了两碗……宴席上不好意思多吃,正觉得不尽兴呢!”
赵轶眼角弯了弯:“你喜欢就好。”
坐下吃饭。
汤喝了半碗,肉吃了几块,赵轶道:“你有心事?”
贾玩忙着吃东西,含糊“唔”了一声,赵轶道:“往日你吃饭时专心吃饭,今天吃着饭,心里却想着别的事。”
贾玩用公筷夹了鱼在碗里挑刺,末了将碟子推到赵轶面前:“很正常啊!成年人,谁还能没点心事?”
赵轶吃了两口鱼,道:“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