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飞白忽然产生一种错觉,这位步履匆匆的皇长子殿下,并非急着进殿见皇上,他的目的地,更像是台阶上的少年。
“唰”的一声,原本抱在少年怀中的长1枪斜指,寒光闪闪的枪尖停在赵轶咽喉不足五寸的地方,一动不动。
赵轶脚步骤停。
贾玩收回□□,睁开眼。
赵轶看着他,缓缓道:“本王有事求见父皇,还望通报。”
话是对门口的小太监说的,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贾玩。
声音一如既往的沙哑暗沉。
小太监应声而去,赵轶直勾勾看着贾玩,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谁?”
什么谁?贾玩顺着他的目光,移动到自己胸口的脚印上,随意拍了拍,道:“那刺客跑的太快,未曾抓到……还要看几位大人的调查,可有结果。”
不是他存心误导,而是……不这样说还能怎的?告乾帝一状?说是你爹踹的?
“殿下,”刘总管出来:“皇上请您进去。”
赵轶这才从贾玩身上收回目光。
片刻后,刘总管又出来传旨,让赵辅、诸位大臣和洛飞白一起进殿,又对贾玩道:“皇上说,让您也进去。”
坐在太师椅上的乾帝神色疲惫,手指在太阳穴上重重按揉,待几人行礼后,才淡淡叫起,全无往日的旺盛精力。
是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一国之君,一连三次遭到刺杀,简直前所未有。
这个在国事上英明果断的皇帝,在家事上却一败涂地,与父亲反目成仇,与妻子反目成仇,三个儿子,二子谋逆赐死,长子怨了他十数年,甚至为此连太子都不肯做,如今又在三子的宴会上被刺……
叫他如何不精疲力竭?
“贾玩,”乾帝似强压怒意,神色淡淡:“你可知罪?”
贾玩跪下:“臣知罪。”
乾帝冷哼一声:“你知什么罪?”
贾玩垂首道:“臣玩忽职守,令陛下身处险境,险些让刺客得手,罪该万死!”
“你是该死!”乾帝暴怒,伸手戳指,气的浑身发抖:“朕宠你信你,待你如子侄,你呢?可有半点将朕放在心上?
“身为大内侍卫,朕出宫办事,你竟姗姗来迟!这也罢了,竟然还跑去同人吃酒聊天……朕果然是惯的你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你不想当差是吧?好,好!朕也用不起你,给我滚回你的宁国府,好好守你的孝去!朕再也不想看到你!”
“皇上!使不得啊皇上!”几个老臣一起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