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怒道:“混账!若是身体无碍,他为何哭闹不止?”
御医抹着额头的汗,道:“可能,可能是……精力过剩?”
屁的精力过剩!
太上皇正待发怒,乾帝苦笑道:“父皇息怒,这孩子生下来就这样,身体孱弱,且时常无缘无故哭闹不止,正因为这个,臣的那些妃嫔才怕担了干系,谁也不敢养……如今大些了,身体虽有好转,可还是睁开眼睛就哭,或许再大一点就好了。
“父皇素有头疾,听不得吵闹,这孩子不若放在儿臣身边再教养几日,等懂事些,再送去父皇那里?”
太上皇道:“也罢。”
乾帝挥手,道:“把小皇子抱下去吧。”
奶娘如蒙大赦,赶紧退出殿外。
耳边终于清静,太上皇挥手遣散下人,道:“这次的事,你准备如何了结?”
乾帝道:“刑部还在追查余党……”
“余党余党!再抓下去,朝廷都快没人了!”太上皇斥道:“皇帝,你自己算算,从去年到现在,朝上出了多少事儿?朝中大臣还有几个在认真办差?
“当官的自己都一个个惶惶不安,你让他们治下的百姓又如何安居乐业?
“皇帝,你遇刺,朕也一样震怒,但既然身为皇帝,凡事当以大局为重!如今相关人等已然正法,你还要将事态扩大到什么程度?你如今抓的杀的那些人,有几个是和刺杀有关的?
“是不是要将所有和他吃过饭、说过话、写过信的人都统统找出来杀了?若是如此,你这个做父亲的,我这个做祖父的,是不是第一个该杀?”
乾帝低头道:“父皇言重了,是儿臣教子无方。”
太上皇叹道:“皇帝,民心思安啊!”
“父皇说的是。”
太上皇向后靠上椅背,缓缓道:“既然你明白,那就做给他们看,让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已经到此为止了。”
乾帝道:“父皇的意思是?”
太上皇沉吟道:“张家那个女孩儿,不是在容园会上说喜欢轶儿吗?给他们赐婚。”
见乾帝皱眉,又道:“朕知道你对张家不满,但这次的刺杀,有查出他们插手其中吗?没有吧?既然没有,纳个女人安抚民心又有何不可?再说了,日后若真有事,还不是随你处置?一个女人有何妨碍?”
乾帝道:“父皇,不是儿臣不答应,而是轶儿这孩子,对张家素有心结……这孩子脾气倔,而且儿臣对他心中有愧,实不愿逼迫与他。”
太上皇随意道:“老大不肯,不是还有老三吗?”
乾帝皱眉道:“父皇,此事不妥吧!张景儿曾当众说心仪轶儿,若将她许配给辅儿,只怕……”
太上皇挥手打断,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说了什么,有什么要紧?难不成轶儿不要她,她就一辈子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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