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边的两个小厮,四月、五月他都见过,这个玉砚却眼生的很。
张友士诧异的看了赵轶一眼,这位皇长子殿下一向冷漠不近人情,怎么忽然对宁国府的小厮感兴趣起来了?
玉砚笑道:“小的原是江南林家的人,打小就跟着爷做书童,前儿被派回江南采买,昨儿晚上才回京。听说有机会能进皇子府见见世面,小的就抢了这份美差,不想还能面见殿下……小的这趟回去可能吹好一阵子的牛了。”
赵轶对这个玉砚是什么人丝毫不感兴趣,随口问一声不过是为了扯开话头,好多说几句罢了,耐着性子听他说完,道:“你家主子可好?”
玉砚笑道:“劳殿下动问,主子一切都好。”
赵轶微微皱眉,问的更仔细些:“昨儿晚上到处闹哄哄的,他也睡的好?”
“自然是好的,”玉砚道:“不瞒王爷,我家主子自打生下来,就没有睡不好的时候。”
这句话赵轶信,可他想知道的却不是这些,有些烦躁的从德福手里接过礼单,看了眼,道:“这些东西,是你家主子亲自吩咐你送来的?”
“是。”
“他现在在做什么?”赵轶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对,补充道:“我昨儿听说周凯给他求情,说他在家快憋闷死了,求父皇解了他的禁足……现在应该出去野去了吧?”
玉砚笑道:“有没有解了禁足小的倒不清楚,不过我家主子不爱出门,尤其是冬天。小的过来的时候,爷刚吃过早饭,还在犯困,和小的交代了几句就去睡回笼觉去了。”
听到“回笼觉”几个字,赵轶悬着的心放下大半,眼中不经意的闪过笑意,不知怎的又有些着恼,他这里担心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那小子倒好,还有心思睡回笼觉,找人报平安却半个字的暗示都不给,也不知道伤势如何。
虽然心急,却也不敢多问,只道:“既然你家主子送了礼,我也不能小气……前儿不是许多人来送药吗?挑好的送几样过去做回礼,便是看着张先生的面子,礼也不能薄了不是?”
后面半句却是对德福说的,德福笑着应了,张友士忙道不敢。
玉砚笑道:“那敢情好,殿下有所不知,咱们爷小时候犯怪病,时常一睡不醒,后来遇到高人给治好了,那高人给的法子里其中一项,就是甭管什么灵丹妙药,可劲儿的吃,越多越好……
“当初在江南,爷那是顿顿拿着人参当萝卜,吃的林老爷的俸禄都不够花了……咱们爷的病,就是这么给吃好的。”
这也算实话,不过在座的除了赵轶,都只当笑话听,赵轶冷哼一声,吩咐德福道:“去把库里那些药拉上几车过去,尤其是人参,全给他……爷倒要看看,他怎么当萝卜吃!”
玉砚讪笑着代贾玩谢了,告辞离开。
玉砚走了,赵轶脸上唯一一丝笑影消散无踪,道:“我们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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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初临,勤政殿早已掌了灯,今儿这里人到的格外齐整,左相、右相、诸位尚书、大理寺卿、步兵统领,以及在朝上数得上号的老臣都在,另外还有进宫参加元宵家宴的两位成年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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