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以老朽看来,这刺客可能是不惯用剑,才会如此。”
站在赵轶身侧的小太监德福皱眉道:“可那刺客既然来刺杀主子,为什么不用惯用的兵器?”
张友士道:“或许是为了隐瞒身份?”
他也觉得这种说法难以自圆其说,摇头道:“老朽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又叹道:“殿下这也算因祸得福,经此一激,经脉中的淤塞尽去,再多练练就能走路了。”
德福喜不自胜:“那敢情好……八年了,爷终于可以站起来走路了!爷,爷,您听到了吗?”
赵轶淡淡“嗯”了一声,再无反应。
外面传来动静,德福掀帘子看了眼,道:“爷,护卫统领到了!”
皇子府上,有一等护卫六人,统领尹成济便是其中首领,负责合府安危。
尹成济进门行礼,手里捧着断成两截的利箭,道:“属下无能,让那贼人跑了,这是他留下的……此人身受重伤,就算止住了血,身上的血腥味却无法去除,属下已派人去刑部借猎犬,相信很快就能抓到人。”
赵轶不置可否,从尹成济手中接过两截断箭,箭头箭杆上都沾着暗红的血迹,虽伤过人,箭头却锋利依旧,闪着寒光。
尹成济道:“刺客伤在肋下,应是被利箭贯穿前后,因箭头上有倒刺,不能硬拔,是以才折断箭身,从身后取出……”
话未说完,就被赵轶打断:“谁射的箭?”
尹成济道:“是二等护卫吕良才,吕护卫年纪虽轻,但身手却是一等一的好,我等皆不如他,若非出身差些,早该晋升一等了……”
尹成济原是为吕良才请功,却见赵轶脸色越发阴沉,甚至带了几分狰狞,心中一惊,急急道:“虽殿下说要抓活的,但那刺客武功高强,以当时的情形,良才若不出手,只怕他就逃之夭夭了……”
赵轶冷然打断道:“那现在抓住了?”
尹成济一噎:现在虽没抓住,但好歹没让他大摇大摆、毫发无损的离开不是?
只是看赵轶的脸色,这句话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跪下低头请罪,一个字不敢多说。
许久之后,才听见一个冷漠的“赏”字。
不由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皇子府发生这种事,他难辞其咎,赵轶几度死里逃生,他这个护卫统领的脑袋也是几度摇摇欲坠,现在虽然有惊无险,保住了性命,但事后追责是一定的,幸好有吕良才一箭重伤刺客,他的罪责才能略减一二,此刻抓住机会给吕良才请功,不是不知道赵轶心情不好,怕的是过了今日,他未必还能在赵轶面前说上话。
只听赵轶又淡淡道:“把人撤回来,抓刺客是顺天府的事,与我们何干?”
尹成泽一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