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上的弯弯绕绕,柳湘莲如何领会的过来,只听他的就是,问道:“若明儿你大哥不准备告状呢?”
贾玩道:“不告就不告,你也莫劝,随他去吧。”
他行事,只喜欢顺水推舟、因势利导,不必“强人所难”。
……
贾玩回到院子的时候,才过三更,玉盏还没睡,闻见他身上的酒味,也没多问——在外头当差的爷们,谁能没个应酬?
贾玩打发玉盏先去睡,自己沐浴更衣,上床睡觉。
躺在柔软干燥的被褥中,嗅着清爽的檀香,听着隔窗传来的落雪声——这才是人过得日子啊!
贾玩刚闭上眼睛,正要沉入梦乡,又愕然睁开眼睛。
不是吧?
搞什么?
以为他是贾珍那种草包,竟然来闯他的屋子?
隔着朦胧的帐子,贾玩看着窗外那道高大的人影,熟练之极的撬开窗子,一跃而入,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人转身合上窗户,解开身上的大氅,随手搭在椅背上,从火炉上温着的茶壶里,给自己倒了盏热茶喝,又朝里面添了些木炭,就坐在那儿烤起火来。
贾玩看得目瞪口呆——这小贼到底是干嘛来了?
溜门撬锁进来,就为了到他房里喝喝茶,烤烤火?
那模样,自在的就像在他自己屋子一样。
那人终于烤暖和了手脚,又在脸上搓了搓,差不多了才将茶壶重新坐了上去,拆散了发髻,起身朝床边走来。
贾玩冷笑着看着他靠近。
隔在两人之间的帐子被挑开,四目相对,贾玩没想到来的是熟人,那人没想到贾玩竟醒着,一时间都猝不及防。
一瞬间后,两个人同时反应过来。
贾玩一脚踹了过去。
那人抬手:“别打脸!”
这个距离,贾玩也打不着他的脸,那人闷哼一声,被一脚踹在肚子上,飞了出去,砸翻了一个椅子落地。
帐子被重新合上,等贾玩掀了帐子下床,屋子里哪还有人,只窗户大敞着,外面雪花飞舞,月光下空空荡荡。
贾玩也懒得去追,关了窗子,将椅子扶起来,捡起落在地上的大氅:这人还真是不怕暴露身份,穿着价值连城的衣裳出来偷鸡摸狗。
衣服上竟还熏了檀香——怕人认不出来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