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跌足道:“这一家子的习性你还不清楚?你便是要把这些东西送回京,好歹也等分了家再说,你这会子运回来,和给他们有什么区别?”
贾玩道:“谁说我要分家?”
柳湘莲一愣:“你不分家?”
他和贾玩熟识,怎会不知道贾玩对这一家子的反感,不分家难道等着烂死在里面不成?
贾玩道:“且不说我如今尚未成年,想分家也分不了,便是能分……我姐姐跟谁?”
没听说分家的时候,未成年的女孩儿单独分一家的,剩下一个承了爵的长兄,一个未成年的弟弟,跟谁还用说?
到时候惜春的婚事,他就更说不上话了。
柳湘莲越想越觉得是个死结,道:“这却难办了。”
贾玩笑道:“我都不急,你急个什么?”
柳湘莲看他不像没主意的样子,也不跟着白发愁了,道:“上次的事,可真多亏了你了。”
那天尤三姐两度自尽,若不是贾玩拦在中间,他差点就松了口,可如今见识了这几日贾琏新宅里的“热闹”,真是一阵后怕。
贾玩瞥了他一眼,道:“且等着吧,真正的热闹还在后面呢!”
……
热闹来的很快,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贾珍几个行事张扬,宁国府的下人话多嘴长,贾琏在外面偷娶二房的事,早就传的满天下都是了,连探春一个姑娘家都得了信儿,就只单瞒着王熙凤和平儿两个。
然而府里人口众多,她们两个又不是聋子瞎子,怎么可能一直听不到风声?
那天平儿听两个小丫头笑嘻嘻的说什么“外头的二奶奶”,便知道不好,回去告诉了王熙凤,王熙凤拿住贾琏的小厮兴儿、旺儿一审,顿时什么都知道了。
王熙凤是个有成算的,便佯装不知,待贾琏又离家去了平安州,便带人去了他的新房,见了尤二姐。
尤二姐原又惊又怕,不想王熙凤却将姿态放的极低,被她一番好言好语说下来,尤二姐又感动又愧疚,立刻将她当作了好人,信成了知己,姐姐妹妹叫的亲热。
王熙凤又殷殷的要接她回府,连“要是妹妹不合我去,我也愿意搬出来陪着妹妹住,只求妹妹在二爷跟前替我好言方便方便,留我个站脚的地方儿,就叫我伏侍妹妹梳头洗脸,我也是愿意的”的话都出来了,尤二姐见她好意难却,加上自己也想过了明路,便低头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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