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沈长聿所在的阳台外不远处的地面上,约摸四五十米的距离,一艘银色的飞船坠落在地上,船身碎裂成两半,压垮了好几栋楼。
那船有些熟悉,沈长聿只看了一眼便回忆起来了,那是在入侵者的飞船,红石星上发生的一切再度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024、006、只剩他一个人的队伍、被发现的藏身之所以及......维塔。
他忘记的那些,在这个时候想起来了。
而在更远的地方,越过还在燃烧着火焰的船身和破旧的房屋,天幕上闪着刺眼的红光,巨大的“警戒线”三个字在慢慢的飘动,红光照亮了大片的土地,无端的压力蔓延开来,恐慌轻而易举就能俘获人的心。
沈长聿听到背后传来的开门声,没第一时间8离开,却讷讷的摸上了自己的后颈。
原本镶嵌着芯片的地方只剩下一个凹凸不平的伤口,手指触摸的时候溢出粘稠的液体,咕叽作响。
这不是红石星,是一个他全然陌生的危险的世界。
第19章
一群鸟从天空飞过,没有鸣叫,翅膀扑扇的声音杂乱,红色的细小眼睛飞快转动着,看的人浑身发寒。
它们飞过只一瞬间,被无数的冰冷视线盯住的感觉便消失了,但寒气还是从沈长聿的脚底往上爬,让他的整个后背都沁出些汗来。
“小辰,怎么跑的这么快?不认识舅舅了?”
在他的身后,门锁轻轻落下,碎石贴付在鞋底,走动的时候发出古怪的摩擦声,穿着黑色马甲的中年男人走进卧室,看着正攀在阳台上的沈长聿说道。
他脸上是还算和煦的笑容,直勾勾的眼神却表露了他内心真正的想法,昏暗的房间里他深红色的眼镜尤其深邃,那正是让沈长聿紧张的源头。
“已经很久没有人给我开门了,我只能自己动手,不过,”他搓了搓手,这本是格外憨厚的举动,却变得有些危险,“你是第一个回应我的人,嘻嘻。”
有别于这个年龄段的人本该有的沉稳持重,任何人在转变为血徒以后心性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不会在乎外界的看法,随心而动。
血徒和血兽不一样,骨子里刻的到底不是茹毛饮血的天性,他们追逐普通人不外乎是满足自身虐杀的欲望,从弱小猎物的惊恐、畏惧中活的快感。
眼前这个血徒衣服上还算新鲜的血迹告诉沈长聿他不是对方今天第一个猎物,指甲缝里的血迹证明了那或许不是一场称得上快速的游戏,沈长聿没有武器,从他醒来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找到他原本一直带着的匕首。
尚未弄清楚敌人的实力之前,对他而言最好的选择是避免正面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