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瞬步的帮助,身上没带手机,在心底呼唤家里的付丧神也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没有内部的坐标他也没有办法开穿界门或者黑腔。
和八年前听到父母去世一般,惶恐的心态再一次久违的席卷了他的身心。
或许,此刻的他更加惊恐。
毕竟,父母的那一次,他是直接得到的消息,那时候他身边还有兄姐需要他撑着。每一个漆黑的夜晚,会有一个穿着黑风衣带着黑礼帽的青年从窗户中一跃而入,抱着他度过那段艰难的时光。
而现在,他眼睁睁地看着交火范围不断地扩大,重装特工艰难却一步步地层层推进,组织步步失利。
——不,他并不关心组织,那只是他用来维持地下社会秩序的一项工具。
但是,他不能再失去阵哥。
月见焦灼地盯着眼前的一切,陷入惶恐中的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明明他就站在这里,那些特工们却对他视而不见。
包围圈逐渐的缩小了。
他没有一刻停止试验自己的能力,但这时候,却连灵力都没有回应他。
到最后,他看见了那眼熟的银色长发……
“GIN!”
少年尖叫着,睁开了双眼,直挺挺地从柔软的床铺中弹起身,双目中盈满了惊恐的泪光。紧接着,就扑到床边一阵干呕。
下一秒,他的房间门被一脚踹开,打在墙壁上发出一声不堪承受的巨响。
“月见?”
没有丝毫光亮的房间,琴酒毫无阻碍地快步上前,扶住还趴在床边干咳的少年。
手刚伸过去,就被少年紧紧扣住。
很难想象,那样细瘦洁白的手指会有这样的力量,抓得琴酒的手腕都有点变了形。
然而,这个匆匆忙忙奔过来,连睡袍都没来得及披一件的男子却面不改色。反而伸出另一只空闲的胳膊,将少年还没有长成的肩膀搂在怀中。
“嘘……”
琴酒没有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一向从容的少年变成了这一番全身上下都写满惶恐的模样。
只是就像多年前一样,将少年像抱小孩一样抱在怀中。只不过,这一次却是他抚着少年的脊背,嘴里发出轻柔的安慰声。
“只是噩梦,别怕,我在。”
少年的身躯还微微颤抖着,他不愿意松开抓住阵哥胳膊的手,脸颊贴在琴酒不着寸缕的胸膛上,贪婪听着胸膛下规律起伏的心跳声。
他当然知道,这是阵哥为了安抚自己特地弄出来的心跳——成为魔神的他,早就没有了那种东西。
只是这时候,月见觉得他需要这点安慰。
现在他有点明白,为什么前年他去地狱,会引起阵哥那么大的反映了。实在是,太吓人。
“阵哥。”
“我在。”
“阵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