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幸珝给这个游戏添加了别的机制。
她坐在岳辰怀里。
从背后看,人影交叠。
女人的小腿纤细漂亮,她微微蹭动,贴近的人便能尝到由内而外的娇嫩滑腻。
岳辰下巴抵在她肩上,面容严肃,视线直直落在棋盘上,可细看那双眼,又不如平日里清亮,是有些微迷离的。那发红的耳根与鬓边,令他整个人弥散出一种微醺的神采。
棋盘摆在他们面前。这是一副破旧的跳棋了,塑料棋盘干裂,纹路遍布,大概曾经历过多次摔打,里头的棋子没几颗是完好无缺的。但他们兴致不减,每人率领两个颜色的弹珠阵营。
方幸珝压低声音,发布新机制的规则:“跳几下,就动几下。”
始时各自起步,不过是跳一下,他们还能镇定、精准地执行。到了中期,双方频频交汇,每个回合的棋子动辄三、四下,几轮下来,他们都差点失去控制,费了些劲儿才能把注意力分给棋局。后来,棋子行进的速度有所下降,他们必须在高涨的关头控制频率。
游走在克制与狂热的边缘。
他们流着汗、湿着皮肤,在用力侵占对方的巢穴。他们咬紧牙关,在与对方比赛,可比赛的结果不是输赢,而是极力隐忍之后的放纵,是身体与灵魂的相互滋养。
中期时岳辰为了多跳几步,故意走歪了方向,结果自然是方幸珝一马当先,占领了他的两个老巢。
游戏结束的下一秒,岳辰就一把推开了棋盘,他全情投入于附加机制。
因为他那一推,有一颗弹珠从棋盘滑了下来,滴哩哩地溜在粗糙的木桌上。
是刚才岳辰阵营里的其中一颗,里头夹着天蓝色的小弯月,表层玻璃有不少磨损。看得出在主人幼时,它参战频率很高。
“你很喜欢蓝色的?”
岳辰沿着她的目光侧头。嘴唇刚好贴在她微微仰起的下颚。他咬住那里,惩罚她的不专心。
方幸珝抽了抽气,听见他的声音在颈边低低震动:“嗯。它像是天空的颜色,小时候觉得天很高,很远,如果能飞出去,一定能去到比这里更好的地方。”
他从不遗漏任何一次回应,一天一天,一年一年,这种踏实的感受让方幸珝得以击碎虚空不安的牢笼。
面对身前这个人,从欣赏、品鉴,转变成如今这种软软塌塌却尤为安定的情绪。
“可以把你的小蓝天给我吗?”方幸珝捧着他的脸亲了亲。
“所有我的,本来就都属于你。”
方幸珝闷声一笑,刚想掐他说他油嘴滑舌,却听他又说:“那年,我第一次见你,你也是穿着蓝色。”
那时,她刚从非洲旅行归来,顶着圆寸头,身穿在当地买的扎染而成的宽衣长裤。
12岁的小小少年,一眼就震惊于她这离经叛道的形象,震惊于,她出乎寻常的、高傲到纯粹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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