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共沉沦。我高中谈过。”室友阿泽道。
“你好,服务员,再给咱们加两份五花肉。”室友阿平擦擦嘴,静待下一轮动筷。
“……”阿立和阿泽向他嗖嗖飞眼刀子。
岳辰似乎不甚在意,只淡淡地说:“以后再有女生问你们要我的联系方式,不要给。”
阿立、阿泽和阿平:“遵命!”
……
没有她,生活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就是日常越来越频繁地陷入精神空白区,走神,但什么都没想。从前一觉到天亮的少年会时不时在深夜惊醒,因为无端涌来溺水般的窒息。
除此之外,一切都好。
大秀当日下午,一众模特去到布置好的场地进行终彩和最后的调整。
造型组严阵以待,杨西和他的团队成员们等在T台出口,根据现场的色调和光线,挨个给模特们抠细节,为求尽善尽美。按照安排,岳辰第一个出场,他换好服装出来,就面临一群专业人士的层层审视,这些天他已经被他们锐利的眼光洗礼了无数遍。他每一次都暗暗做好准备,无论是否见到那双妩媚轻慢到足可刺痛他的眼眸,他告诉自己不许失态。可是每一次都没有。
聚光灯打开,数道白光投在他身上。
他身着湛蓝色丝质套装,宽袖、开领的短款上衣,向腰部收窄,左侧系有白色云纹盘扣,下装则是简洁的高腰长裤。上宽下窄,劲腰长腿,删繁就简的中式韵味与现代化的审美追求相融,他双耳挂着红铜制的木塔型耳环,又平添一丝民族风的野性。丝滑的面料泛着流动的光泽,这一刻,少年清俊如玉的容貌被弱化,他与着装互为载体,青云出岫,月朗风清。
杨西让岳辰在观众过道上走了一个来回,工作中的他高度专注,不苟言笑,一手压着唇部拧眉思索,最终将岳辰左侧的耳挂取下。
“这下整体达到了最轻、最简的状态。”他自言自语地沉思着,忽而对着岳辰后方问:“你的看法呢?”
身体先于大脑感应到了什么,岳辰竟有一霎的晕眩。紧接着,有人从后面拿下了他右耳的耳挂。连皮肤都有记忆,对方的指腹轻轻擦过他的耳廓,一秒不到的时间,他就能确认是谁,然后身体从被触到的地方开始发麻。
不是之前那二十天的麻木,是汗毛竖立的酥麻,他僵硬着,无法回头,不敢去看。
那人似乎调整了一下,又将耳挂重新挂回他右耳。
她来到他身前,他眼皮微颤。明明做错的不是他,为什么他却是再见面时生怯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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