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我想用蛊虫对付你,并非全无办法。”
武帝脸色微僵,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众多士兵想将他拉住,武帝一个眼神过去,全都一动不敢动。
何垂衣无厘头地笑了一声,垂头看了看漠竹的脸,“皇帝,我应该告诉过你吧。”
武帝紧绷着下巴,神情逐渐变得凶狠起来,“何垂衣,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何垂衣不解地说,“只要有人取代你被蛊虫接纳,你就什么都不是。”
“何垂衣别说笑了,被蛊虫接纳需要媒介,是养蛊人的精血……”越往下说,武帝的脸色就越难看,他浑身散发着戾气,眼神犹如瞄准猎物的毒蛇,只要何垂衣敢应答的就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如果是使用寻常的蛊当然需要精血做媒介,但如果是他的本命蛊,则不需要,只不过所需的时间要长一些。
何垂衣右手搭上漠竹的脸,指尖轻轻在他下颚一划,“他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们什么都做过了。”
武帝猛地俯身,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狠狠往上一提,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朕不信,那种事,你肯和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做?”
“萍水相逢只是你以为。”
武帝眸子瞬间大睁,隐忍地甩开何垂衣的手,何垂衣突发奇想,随口问起:“你想被取代吗?只要你把解药给我,我就不让蛊虫吸食漠竹的血肉。”
这样,你会怎么选呢?
“你威胁我?”
“是,不想被取代,就把解药交给我。”何垂衣眉眼含笑,不带有丝毫攻击力。
何垂衣本是随口一问,并没觉得武帝会因此退步,谁知他立在原地,看样子似乎陷入了挣扎当中。
“皇上!”贵京王看到皇帝的动作,不可置信地大喊道。
众目睽睽之下,武帝死盯着何垂衣,眼中充满恨意,却还是将手伸进了怀里,取出了一块被黄纸包裹的东西,将东西递向何垂衣。
“你……”何垂衣怔了一瞬,眼中疑惑一闪而过,他犹豫着是否要接过,漠竹垂在他腰侧的手往下按了按,何垂衣回过神来,没有伸手。
何垂衣有些惊讶,抿嘴笑了笑,问道:“皇帝,夜无书呢?”
他的神情很平淡,这种平淡看在武帝眼里却带有让人窒息的力量。
武帝身体一震,脚步虚浮,往后退了半步。
“你怎么知道夜无书?”
“我已经从不少人口中听过这个名字了,包括你。”何垂衣记得初见时,在被押回京城的路上,武帝曾说过“无书”这个名字,只可惜那时何垂衣没有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