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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即是默认,钟公公偏过头,依旧没作答。

“那么现在,让狗皇帝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我看看,否则——要取他的命,易如反掌。”

——

何垂衣刚回房,就有僧人敲门道:“何施主。”

“有何事?”何垂衣不咸不淡地问。

“皇上见你衣服脏了,特意让寺内给你烧了热水,你先去沐浴换身衣服吧。”

何垂衣低头看了看,掸去灰尘,应道:“有劳了。”

一进浴室,何垂衣下意识地往房梁上瞥了一眼,见无人就脱下衣物将身体没入温水中。

门外不轻不重地传来一声闷响,何垂衣抬头看去,发现是一道身影倚在了门上。

“是谁?”何垂衣道。

事实上,会出现在此地的只有两个人,不是漠竹便是武帝。

“朕。”他的声音如清凉的露水,隐在朦胧的薄雾后,一拨开,就会发现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

何垂衣哽了一瞬,“有事?”

那道身影慢慢垂下头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像刻意让何垂衣干等着,迟迟没有开口。

“你恨朕吗?”

“不恨。”

“既然不恨,又为何不可能再爱上朕呢?”武帝的语气里并没有任何情绪,平淡得像再问吃什么一样。

“无爱便无恨,我若不恨你,自然不会再爱你。”何垂衣不明白他这么问的意义在哪里,反正他本身也不在意,便一问一答。

“无恨便无爱?”武帝语调悠扬地重复道,“岂不是说,有了恨便会有爱?”

何垂衣拧起眉头,“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而且——皇帝,你究竟有什么好执着的?”

门外传来一阵愉悦的轻笑,瞬息后,武帝道:“不久前,朕给你的选择永远作数,只要你发誓永远不见漠竹,朕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

他仍然执迷不悟,何垂衣神情也冷了下来,不悦地说:“不需要。”

愉悦的笑声戛然而止,继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

“留着吧,总会有用。”

说完,他便离开了。

“故弄玄虚?”何垂衣疑惑地呢喃道。

他往窗户看了一眼,“漠竹应该不在。”

“皇帝想干什么?”

一番思索后无果,他索性回房去了。

翌日,他用过早膳便打算离开永全寺,武帝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

“你要去何处?”

何垂衣对他昨日的话心存芥蒂,犹豫了片刻,道:“去雪竹镇。”

武帝负手而立,脸上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去拿沧海笛,不用朕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