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接过,但他十指均有伤口,自己根本拔不出药膏的塞子,何垂衣深吸口气,上前一把夺过,苛责道:“自己不行,为何不让钟公公留下。”
武帝等得就是他这么做,故而将身体惬意地靠在床架上,不慌不忙地问:“你指的哪方面的事?”
“你瞒了我什么事?”何垂衣坐在榻边,一边替他包扎伤口,一边问道。
“没什么。”
“你胡说!善业明明说你有事没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何垂衣道。
武帝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旋即笑问:“你不是想和朕一刀两断吗?朕的事,又为何要告诉你呢。”
何垂衣道:“是,我是想和你一刀两断,但你救了我,我想还你的情,仅此而已。”
“朕为你爬了两万多道石阶,还不够让你留下来?”
“那其他的事呢?你为了拿到解药,还做了什么?”何垂衣狐疑道。
武帝神色暗了下来,如黑洞一般的瞳孔直直地看着何垂衣,似乎想从何垂衣脸上看到自己期待的情绪。可惜,武帝从他脸上看到的,只是一层又一层的戒备与无奈。
为了让何垂衣留下来,他已经卑微到必须以命相搏吗?
武帝不信。
“我为你做了这些,还不够让你留下来吗?”像是为了确认心中的想法,他陡然提高了声线。
何垂衣抬头看了他一眼,轻抿唇瓣又低下头去,“师父教过我,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我之所以留下,是因为要报答你,等还了你的恩情,我就会离开。”
武帝的声音冰冻三尺:“那你知道怎么还吗?”
“陪你养好伤。”
“如果,”武帝的眼神从何垂衣的额头缓慢地向下移动,最终停在他轻抿的唇瓣上,伸出手,用被白布包裹的指腹蹭了蹭他的唇,咽了一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朕想要其他的报答呢?”
何垂衣垂着眼帘,手上的动作不曾停下。
武帝强制性地扳起他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何垂衣,“朕问你话。”
这时,何垂衣才肯抬头看他。
“你想要什么报答?”
他开始不满于何垂衣的脸,炙热眼神一寸一寸地往下挪动,每经过一处,都在何垂衣皮肤上烙下一个痕迹。
“你说呢?”武帝声色变得沙哑,手指逐渐向下蔓延,或许是觉得触摸不到什么,他将手伸回来,眼睛却紧盯着何垂衣,生怕他跑了一般。
他近乎粗鲁地扯开手上的白布,用伤痕累累的手重新贴上何垂衣的胸膛,伸进他的褂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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