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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公公:“你就没想过其他可能?”

何垂衣沉默下来,良久,才微不可察地点头:“想过。”

“如果就是你想的那样呢?”

“不可能,”何垂衣坚定地摇头,“若是我猜想的那般,他又怎会将我逼死在晋江?”

钟公公摇头叹息道:“你只记得皇上的不好,却丝毫不记得皇上的好。”

“好?”何垂衣讽刺地笑道:“他待我好?将我囚在皇宫两年之久,我却连城外的一条江都不知道,这些都是他自己告诉我的,你觉得这是好吗?”

“我不知道他把我当成什么,不想放我走,不断折磨我,又狠不下心杀了我,他到底在想什么?”

钟公公忽然有些无言以对,他发现,何垂衣并未说错。

武帝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想切断外界与他的所有联系。忘记夜无书的何垂衣尚且如此认为,那当日,得知真相的何垂衣,究竟是抱着何等心情离开京城?

如果可以回到那一日,钟公公绝不会在何垂衣面前煽风点火,那时何垂衣承受的,恐怕是比武帝更要痛苦千百倍的滋味。

“那你打算怎么做?”钟公公道。

何垂衣看着武帝身上遍布的伤痕,眼神逐渐迷茫起来,“不知道。”

不知何时,熟睡中的武帝将手伸了过来,他用力地抓住何垂衣,直到确认何垂衣不会再动弹,手臂才逐渐放松下来。

与此同时,永全寺外。

一身道袍的男子坐在永全寺墙头上,他背对着永全寺外上万阶阶梯,双手撑着两侧,身体轻轻向后仰,眯起琥珀色浅眸,望着寺内灯火通明,神情微怔。

墙壁下方,钟小石背靠墙壁,问道:“你不是说,在他和皇上了断之前不会见他吗?”

漠竹似是笑了一声,声音很轻,钟小石并未听清。

“善业那个死秃驴,对皇帝成见不小,我担心他迁怒到何垂衣身上。”

顿了片刻,他又道:“我虽然这么说,但没有把握何垂衣真的会从皇帝身边离开。”

钟小石老成地用手托住下巴,道:“三年前,初见垂衣时,他和皇上的关系十分亲近,可以说他很信任皇上。”

漠竹嘴角撇了下来,“你说这做什么。”

钟小石眯眼笑起来,“你就不好奇,他们关系如此亲近,在不久前,垂衣为何会被皇上逼入晋江呢?”

“而刚刚好,垂衣又忘记了这三年发生的事。如果,垂衣知道自己宁死也要离开皇宫的原因,你认为,凭垂衣的脾气他会继续留在皇上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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