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竹把何垂衣安顿好,然后连拖带拽地将武帝扶起来。
寺门已关闭,只剩门前两只灯笼染着细微的光亮。
武帝全身像被马车碾压过一般,根本动弹不得,额头更是血肉模糊,狼狈到了极点。
三人中,唯漠竹还有行动能力。
他上前敲了敲门,门很快被打开,还是那位扫地僧。
僧人怀里捧着簸箕,里面装着药瓷瓶和白布。
“和尚,这回心够诚吗?”漠竹冷声问道。
僧人叹了声气,什么也没说,朝他躬了躬身,便走到武帝身边,道:“贫僧替施主包扎。”
武帝挡住他的手,“善业方丈呢?”
“施主,先让贫僧为你包扎。”
“他人呢?”武帝继续问。
扫地僧叹息道:“方丈说,夜深了,让施主明日再来 。”
“那秃驴在哪儿,我去找他!”漠竹气得双眼通红,“他不是耍我们玩儿吗?”
扫地僧不住地摇头叹息,道:“所以先让贫僧为施主包扎吧。”
武帝紧咬牙关,点了点头。
僧人松了口气,蹲下身为他包扎,漠竹泄气地坐到何垂衣身边。
僧人替武帝包扎好浑身的伤口,在原地踌躇半晌,才道:“皇上,贵京王并不知道你们二人就在永全寺外。”
武帝抬头看了他一眼,旋即点了点头,“朕知道了。”
“贫僧告辞。”扫地僧转身离开。
等他走后,漠竹站起身来,看了看扫地僧离开的方向,道:“贵京王会帮你?”
“他女儿还在皇宫,不敢不帮。”
“他在哪儿,我去找他。”
武帝撑起眼帘看了看他,“你应该伤得不轻,还能动?”
“能。”
“他在哪个位置?”
“主殿后有几间厢房,他应该在里面。”
话音刚落,漠竹便一鼓作气翻上墙头,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门外微弱的烛光让一切看起来那么安宁,武帝动了动身体,向何垂衣靠近了一些。
一盏茶的功夫后,漠竹从墙上翻了下来。
“那秃驴没说谎,贵京王果然不知道我们来了。”
武帝精疲力竭地点点头,却没再休息,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没过片刻,寺门被人打开,出来的正是贵京王。
他一看武帝傻眼了,连忙扑倒在地,磕头道:“臣护驾来迟,请皇上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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