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为了像皇帝证明,他从高墙跃了下来,“你说呢?”
武帝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一夹马腹,“驾!”
“你要带他去哪儿?”漠竹追问道。
武帝阴沉着脸道:“你知不知道,何垂衣中毒了?”
漠竹愣了一下,旋即道:“什么时候?”
“他问朕要了解药之后。漠竹,朕不管你怎么看待他,不管何垂衣是死是活,朕都不会将他让给你。”他举高临下地看着漠竹,又道:“朕不知道那枚解药他给了谁,但是,这世上只有两枚解药,朕的那一枚已经没有。”
漠竹身形猛地一震,难以相信地抬头道:“那另一枚呢?”
武帝眼中闪过什么,没有隐瞒,直接道:“永全寺,善业方丈手里。”
“我去取!”漠竹说完就转身向外走,武帝杀意毕露的眸子看着他,见他真的打算前去,又说道:“这么晚了,连开门的僧人都没有,你去了能做什么。”
“去抢回来。”
听罢,武帝眸光一滞,忽然想到了什么,道:“阴风寨什么人的委托都接?”
“不接你的。”漠竹呛声道。
“如果是要救他呢?”武帝冷笑道。
漠竹沉默了一瞬,点头道:“接。”
武帝拳头一紧,脸颊用力地蹭了蹭何垂衣的头发,这才让心中涌起的情绪平静下来。
“明日一早,在城门前候着。”
漠竹慵懒地向前走了几步,将九节鞭系回腰间,轻声一笑,道:“你方才说,不会将他让给我?”
“对。”
“皇帝你太自以为是了,”漠竹隔着面具抚了抚自己的唇瓣,“他,已经是我的了。”
武帝手上青筋顿时爆起,几乎要撑破皮肤,他一手几乎要将何垂衣箍进血肉里,昏迷的何垂衣想触到了冰天雪地里的那簇火把,情不自禁地想更贴进一些,像幼猫一样拱了拱身体。
“你不介意他和朕的过去?”武帝道。
漠竹摇了摇头,道:“浪子回头都金不换,更何况是他?就算我会介意,也是介意你那肮脏的身体碰过他,而不是介意他遇人不淑。”
“朕就是肮脏?他就是遇人不淑?”
漠竹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道:“他这么讨人喜欢,问题肯定出在你身上。”
果然是人以群分,武帝竟然觉得漠竹和何垂衣说的话都能把人给气死。
武帝憋着一口气,咬了咬牙道:“刺杀朕的事,朕还没和你计较,你好自为之吧。”
看着武帝策马而去,漠竹站在原地,面对武帝时的气焰消失了,继而变得沉重起来。
他低着头,月光无法照亮他的脸,瘆人的青鬼面具勾着两只弯弯的獠牙,此刻却一点儿也不显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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