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告密?”何垂衣来了点兴致。
见何垂衣不动,他越过何垂衣躺入里侧,这才回答道:“初次见面我还拿捏不准,现在却敢断定你不会,损人不利己的事你何必多此一举呢。”
何垂衣转过身,漠竹已将面具揭下,两人突如其来的碰撞让漠竹愣了片刻,然后忙不迭地往后退了退,何垂衣倒无所察觉。
“如果我向皇帝告密就是他的救命恩人,怎么会不利己?”
灼热的气息在两人间流转,看着何垂衣明亮的眸子,漠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由地移开视线,强装镇定道:“若是如此,你早该告诉他了。”
他强装的镇定很好识破,何垂衣却视若罔闻。他垂下眸子,微弱的月光下显得很失落,旋即又抬眸,对漠竹笑了笑,让唇边的血痣隐入阴影。
“你说得没错,损人不利己的事我不会做。”
片刻后,他又道:“我只是想离开。”
“你应该有能力离开吧?”
何垂衣沉思片刻,道:“或许是我觉得,就这么离开对他太不公平。”
“你这人真奇怪……”
“有刺客!保护皇上!”
“皇上!您有伤,不能去……”
房外远远地传来两声嘶喊,漠竹听后脸色微变,呢喃道:“漠江失败了?”
“看来是呢。”何垂衣神情平淡地说。
漠竹支起半条腿坐起身来,唇边泛着一丝冷意:“看来,只有我亲自动手了。”
何垂衣不紧不慢地起身,懒懒地瞥了漠竹一眼,说道:“你眼睛上有东西。”
漠竹怔了怔,下意识地伸出手臂,却被何垂衣按住,“闭眼。”
仿佛受到某种蛊惑,常年在刀口舔血的漠竹竟然毫无防备地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他感觉一只冰凉的手贴上脸颊,紧接着温热的呼吸靠近,当唇上多了一道软软的触感时,漠竹整个人都跟炸了一般,他想后退,何垂衣却捧着他的脸加深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看见那双桃花眼里盛满惊慌,何垂衣弯了弯眸子,用舌尖挑逗似的擦过他的下唇,旋即松开手,意有所指地看向门外,笑吟吟地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惊愕地看着何垂衣,摸着自己麻木的唇,心头一阵狂躁,但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顷刻便见他如飓风般刮向窗外。
落地,漠竹安抚着狂躁的心跳靠在墙边,他敲开窗户一角,透过缝隙看向何垂衣,发现何垂衣正垂头低笑着,他觉得一颗心忽然蹦到了嗓子眼,让他浑身不对劲。
他不禁舔了舔何垂衣舌尖刮过的地方,后知后觉地说:“我被轻薄了?!”
房门已被人一脚踹开,漠竹没时间多想,转眼间就消失在原地。
随着一声巨响,房门被武帝一脚踹开。
他像一只负伤的野兽,眼中摄人的光芒带着疲惫与不安,当看到何垂衣安然无恙时,他眼中的不安才暗了下来。
众人举着火把站在门外,在火光的照耀下,何垂衣清楚地看到武帝胸口处血流不止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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