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灭了灯做什么?”
褚沂川闷声说:“珠儿姑娘说,大婚之前我们二人不能见面,怕她瞧见了赶我走。”
沈玉鸾莞尔。
其实她自己也想,便默许下来。
好在今夜月色明亮,适应了骤然的黑暗之后,借着月光也能看见屋中人。
虽是夜深,可沈宅的下人却没有休息,已经忙碌地开始准备明日大婚的事宜。珠儿跑来跑去地吩咐下人,隔着门板还能听见她刻意压低的对丫鬟们的叮嘱声。二人悄悄躲在屋子里,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私会。
也不需要多做什么,只要能见到对方就能心安。
沈玉鸾只搂着他坐在一块儿,听着外面的热闹,连话也没有说,一直坐到天光微亮。
珠儿在外面敲门:“小姐?小姐,该起来了。”
沈玉鸾没应声,只压低声音对他道:“你该走了。”
褚沂川还有些恋恋不舍。
“你再不走,珠儿就该进来了。要是让她看见你在我这,肯定会教训我。”
褚沂川只好道:“那我走了?”
“嗯。”
他不动,抿着唇在原地看了她许久,没等到什么贴心话,只好不甘心地低下头亲了一口,“等今日过去,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也不用偷偷摸摸的。”
沈玉鸾忍不住笑,便只好也凑过去亲了他一下:“快走吧。”
才刚关好后窗,珠儿便推门走了进来。沈玉鸾连忙打了个哈欠,装作刚起来的样子。
“小姐今日怎么起的那么早?”
“睡不着,就起来了。”
珠儿毫无所觉,只打趣了一声,便来为她梳头。
沈玉鸾本来就爱打扮,大婚之日不同以往,更加细致繁琐,连一根头发丝都不准出错。从晨光熹微到锣鼓喧天,宾客都到齐了,外面的喜娘催了三回,她才急急忙忙披上盖头。
褚沂川在兰州并无房产,二人是在沈宅成亲,由余知府做见证人。
沈玉鸾抓着红绸的一头,心中紧张的要命,她的视野被盖头遮掩,只能从流苏底下瞥见一些地面的光景,人来人往无数双脚,站在她身侧的是褚沂川。
想到红绸另一头是褚沂川,她又无端安下了心。
余知府清清嗓子,围观起哄的人群也逐渐安静下来。
余小姐与珠儿站在一块儿,神色激动,手都快拍红了。
“一拜天地!”
中央穿着喜服的两个新人,对着外面一齐弯下腰鞠了一躬。
“二拜……”余知府眼皮一跳,继续说:“二拜天地!”
围观的百姓发出咦声,交头接耳,两位新人又是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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