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鸾猜想:大约小川不愿认她。
想来也是,真假皇后本就离奇,褚沂川的真嫂子是沈玉致,认她又算作什么?她不会再回京城,小川也不可能为她留在兰州,本来就散在两地,只不过是她一时多想了而已。
只是她没想到,小川会这样狠心,连封书信也不给她。
到这时,她离开兰州也无多大关系,只是在这呆久了,又觉得这也是个可爱地方,说要走也舍不得。
沈玉鸾让下人把藤椅搬到后院一小片竹林里,微风吹的竹叶簌簌响,配上一盘冰鉴里镇过的瓜果,好不美滋滋。
等到有相熟的友人登门拜访,她才总算支棱起来,懒洋洋地起来待客。
沈玉鸾在这儿待了近两年,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如今也有两三密友,最要好的属知府千金余小姐。两人在首饰铺相中同一件首饰,互不退让,后来误打误撞成了好友。知道沈玉鸾孤身一人到兰州,便时常来寻她玩。
“我就知道你性子懒,这时候肯定在家。”
余小姐来也没有空着手,提了好几个包袱。
沈玉鸾斜她一眼:“你这行李周全,又来蹭住?”
“是啦,我要住好些时日。”
“好端端的,你爹竟舍得让你过来?”
兰州知府妻子早逝,后没有再娶,只这一位千金,最是疼爱宝贝不过,余小姐到了出嫁的年纪,上门来提亲的媒婆也一律被挡在门外。偶尔余小姐过来小住,都要千叮咛万嘱咐。
“你是不知道,是京城来了贵客,我爹作为知府,总是要招待一二。他不放心我住在家中,便赶紧让我来寻你。”
沈玉鸾莞尔。也就只有兰州知府生怕女儿攀上高枝了。
“你爹还和你说了什么?”
“倒也没说其他什么了。”余小姐想了想,又神神秘秘地道:“你可想知道那位贵客是谁?”
沈玉鸾伸手在果盘里挑挑拣拣,没什么兴趣。
“是京城里的那位信王殿下!”
“咣当——”“哎呀!”
余小姐被吓了一跳,还未回过神来,忽然见眼前没骨头似地靠在藤椅上的人忽然坐直了:“你说是谁?!”
“信……信王殿下?”
沈玉鸾只觉好像有一盆天降甘霖,她就是枯花败草,也能被神仙雨露救活回来。
她拣起完好的水果递到余小姐面前,余小姐还从未得过她如此讨好,抬眼又见一张明艳笑靥,一时脑袋也晕乎乎的。只听眼前人柔声问他:“信王殿下是因何来兰州?是不是来找人的?找什么人?是不是一个漂亮姑娘?”
余小姐听到最后一句,才来得及反驳:“找漂亮姑娘做什么?我听我爹说,信王殿下都快娶妻了。”
“什么!?”沈玉鸾猛然间拔高声音:“他要娶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