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全身绷紧,高度紧张,目光片刻不离池恩倬,根本没心思去管地狱使者此刻的心理状况。
池恩倬久久看着墓碑上笑的一口大白牙全露出来的照片,本来有些怀疑的心情被证实,看着照片反而悲伤不起来。
真的确认李和豫死亡了吗?她想问,但下一秒又想起站在面前的是负责接引死者灵魂的地狱使者和传说中无所不能的鬼怪。
“唉。”她叹了口气,“所以是公司在说谎吗?不是发公告说只是生病在秘密治疗中吗?”
鬼怪嗫嚅了两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把锅甩给什么都不知道的公司的话好像也有点不道德。
只是他用了柳氏的权利告诉大黑李和豫突发急病,送到医院后发现需要秘密治疗,现在已经被送往国外了,公司也只是根据他说的发了公告而已。
池恩倬怔怔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想着几年前的那个夜晚的偶遇,照片上的少年温柔地给她上药,善良地把自己的伞送给了她,那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把伞。
在姨母的咒骂中,家里哥哥姐姐的欺凌中,在下雨的阴沉日子,这把伞都带给了她熬下去的力量。
在舞台上肆意发光的少年,像黑夜中的灯塔,让她有反抗姨母一家人的勇气。
回忆着过往和少年的短暂相处,不知不觉间眼泪就流了满面。
“恩倬啊…”
鬼怪小心翼翼的呼唤让她回过神。
“嗯?”她抹了一把脸,鼻腔浓重,“你们快弄吧。”
她别过脸看向一边,似乎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
鬼怪和地狱使者对视一眼,赶紧行动了起来。
三人没说什么话,就静静地现在墓碑面前。
如果真要追究的话,又有谁好受呢?在场的人和李和豫都有不浅的羁绊。
鬼怪偷偷撇过脸抹去眼角的泪水,活了快一千年,他还是学不会淡然接受朋友的离开。
没有记忆的地狱使者这是第一次遇到认识的人去世,猝不及防,他连灵魂都没有,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直到夜幕降临,他们才从魁北克回到韩国。
鬼怪心情忧郁,城北洞下着大雨,外面雷电交加。
地狱使者看了看窗外:“看来没办法去上班了,我回房间了。”
他语气低沉,背影也落寞。
还没走出两步。
“叮咚——叮咚——”时隔六十年被鬼怪新娘按响的门铃在雨声中响起。
死鬼两人同时回头盯着眼眶红红的鬼怪小新娘。
“??”池恩倬一头雾水地回望。
“你认识了新朋友吗?”地狱使者问道。
小新娘云里雾里地摇了摇头。
“是德华吗?”地狱使者问鬼怪。
“德华有钥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