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原来如此。”周防脸上没有意外之色,仿佛早就知晓自己在飞羽心中,与前代赤王挂钩的事情。他对此不予评论。
“你曾经为了稳定威兹曼偏差值而隐藏了真实的品性,为了伙伴而甘愿为自己套上枷锁,这一点就已经强过先代许多。也正是因为如此,你无法适应现在的生活。这是历代赤王都会面临的问题,自由和破坏是赤王的天性,而这种特质恰好是如今这个国家所无法全然包容的——与其将你禁锢在王位上,徒生压抑和烦恼,不如放你自由。”
周防没有回应,飞羽也安静的等待着。末了,听到对方像是被打败了一样的说道:“嘁~果然我跟你合不来。”和宗像那个家伙一样,一句话的功夫总是要藏头藏尾的打着官腔,和他们说话费脑子,就很烦。
飞羽扬起唇角,让开两步。看着周防慢吞吞的从车里走出来,躬着腰信步往战场的中心走去,等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背影,扭头对侧边说:“可以出来了。”
从墙壁后面走出来的是一名打着洋伞穿着红色哥特裙的银发少女,她面带忧色,周身弥散着一股失落的气息。
“我以前都不知道,尊是这么想的。”还以为他们已经做了很多很多,但其实这种自以为是的体贴反而让尊更加不自在吧。
“不用想太多,在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注定会有这一天。周防尊对王位本就没有执着。”他注定是活在过去秩序的王,能够及时抽身也算是善始善终。
这样的理由并不能安抚到安娜,她偏了偏脸,说道:“宫时院,尊会离开吗?”
“离开倒是不会。”飞羽若有所思,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更可能的是你会多一个妈妈哦~”
安娜:???
沿着周防离开的路线,飞羽和铁肠在早已经清空居民的无人街道上漫步行走。他心情很好的说着:“不愧是周防尊,我来之前心里还没底呢,若是他选择了另一条路,到时候就不得不和吠舞罗开战,对我未来的十年计划不太友好啊。”
“我还以为飞羽很自信。”
“我走到现在这一步,靠的可不是自信这种随手就可以击溃的东西哦。”飞羽伸了个懒腰,道,“之前的战争也给了周防尊下定决心的契机吧,不要看我这样,作为王的周防在我心中比对大觉的评价更高,就算是我也无法洒脱的放弃那么强大的力量和权势。”
“抛弃过去吗?”铁肠看着不远处那翻腾的纯澈的红色火焰,还要天空升起的那把耀眼浴火的王之剑,金瞳也染上了那抹光辉。“重生后的周防阁下,飞羽也不会放他轻易离开吧。”
“啊,被看穿了。”飞羽嘻嘻笑道,“我好歹帮他把伙伴们的后路都安排好了,让他能够无事一身轻的翱翔,寻找自己落下的栖息地。付出这么多的代价,不连本带利收回来,真以为我是开善堂的啊。”
他开的明明是社畜的自我修养课堂。
旧的制度终将被新的制度取代,周防退位,如此针对王权者的管理条例也可以正式搬上舞台,如此强大的力量若是仅靠着王权者之间的制约来管制是远远不够的,如同现在那个正与鬼刀交战,实则是与死神宣战的红色背影一般,为了王权者制度的长久良性循环发展,还有这个国家的未来,即便是让火焰烧灼这片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