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站在隔离玻璃外,看着雪白房间里的男人。
母体没有名字,只有实验编号,编号XF39,所有人都叫他三十九号,这个编号就囊括了他短暂一生的全部历程。
隔离玻璃是单面的,维克多可以站在外面看着母体,里面臃肿苍白的男人却看不到外面,他待着封闭雪白的隔离室,只能仰头看着头顶永远明亮的灯光。
站在维克多身旁查看数据的研究员低声说道:“不行,母体感染的实验根本不能成功,这违背了异种的繁衍规则。”
研究员对着维克多硬着头皮说道:“还是给三十九号安排雄性.交.配吧,只有这样他才能繁衍出异种。”
透过玻璃凝视着母体的维克多转过头来,他穿着监察者的笔挺制服,戴着的军帽,帽檐下的双眼冷的像刀。
维克多伸出手,他的动作快的不像人类,一把抓住研究员衣领,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抓着研究员的头发猛地撞在厚实坚硬的隔离玻璃上。
“砰”的一声闷响,鲜红的血花绽放在透明的玻璃上,血液散开,透过血色可以看到隔离房里,仰头呆滞毫无所知的母体。
维克多丢开手中已经晕厥过去的研究员,任由对方像一具瘫软的尸体顺着玻璃滑落在地上。
维克多冰冷的目光看向四周噤若寒蝉的研究员与监察员们,他擦着雪白手套上的血迹,将染血的巾帕扔掉:“我说过,谁再给他安排男人交尾,我就杀了谁。”
所有人低下头,没人敢跟维克多的目光接触,特别是穿着试验服的研究员们吓得面色发白:“是,不敢,不敢了。”
维克多挥手,“把这里打扫干净,全都滚出去。”
惊慌失措的研究员们脱下衣服擦干净玻璃与地板的血迹,拖着晕厥过去的研究员惊慌地离开了隔离间。
维克多看着手忙脚乱退出去的研究员,他转头看着隔离房中苍白的男人,视线流连过对方臃肿怪异的身躯,以及三十九号呆滞的眼眸。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隔离室,维克多仰头冷冷地看向头顶的监控,他打开关闭母体的隔离间,慢慢走到三十九号身前。
穿着空荡隔离服的三十九坐在床上,他的脸跟雪白的墙壁一样白,漆黑的眼眸像是黑夜里沉静的大海,臃肿的身躯不足以支撑他坐立,脆弱的身躯依靠在墙壁上,仰着头呆呆地看着站立在自己面前的维克多。
维克多低头慢慢摘下染血的手套,他掏出口袋里的糖果,剥开糖纸递到三十九号面前。
透明的糖果静静躺在不属于人类的手掌上,如同异种一样的漆黑外骨骼,沿着维克多的手掌一直蔓延到制服衣袖看不到的手臂间。
维克多低头看着面前的三十九:“吃糖。”
雪白细瘦的手指从诡异的手掌间轻轻拿过糖果,像是难以感受的轻风,而维克多却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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