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九再度认识到姜莞做事有多滴水不漏,换做是它,它早已默认谢明月的死讯。而姜莞却装作不知,按照常理来说,她也该是不知。
谢晦听到谢明月三字并没有多大触动,他甚至回想了一下谢明月是谁。
“没有。”谢晦十分平静,“她死了。”
姜莞半分掩饰也无,露出发自内心开心的笑容:“真的么?她真死了啊?”
谢晦看着她笑,倒有了迟来的答案。他先前总是在想他为她杀了害她的谢明月,她泉下有知是否会高兴一些。
如今虽然大前提谢明月害她并不成立,但她知道谢明月死了后果然很高兴。
“是,真的死了。”他亲手将人杀了,人断然已经死透,再无活过来的道理。
姜莞笑容甜蜜,自己开心了好一阵才问他:“她怎么死的呀?是老天开眼么?”尽管差不多可以猜到谢明月的死因,但她想要知道确切的缘由。
“我杀的。”谢晦也不隐藏。
姜莞很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谢晦张张嘴,很平静道:“我以为她杀了你,就为你报仇,将她杀了。”
姜莞头一次听谢明月的真正死法,与她所料不差。但她倒很喜欢谢晦这样为她报仇不顾礼法的举动,也愿意对他多笑两下:“你做得很好,我很喜欢。”
她眼珠一转,十分浮夸地惊讶道:“你怎么还跪着呀?快点起来,过来坐。”她刚才一直没叫谢晦起来谢晦当然是跪着了。
事实上她本就打算让谢晦多跪些时候,只是他做的事让她高兴,她才准许他提前起来。
谢晦从容起身,尽管腿脚麻了,却依旧保持翩翩风度,缓慢地到姜莞身边坐下。
姜莞亲手倒了水递给他:“其实她就是要害死我,你做得没错。”
谢晦手腕脚腕上都是被绳子勒入皮肉的淤痕,姜莞却像没看见般。她压根没将他放在心上,也就不会管他到底受没受伤。她甚至不愿装出嘘寒问暖的样子。
谢晦都清楚,但清楚了又能怎样?
他握着她送来的茶杯缓缓饮水。
姜莞托腮看他喝水,一面继续道:“当日我约她单独谈谈,后面我突然发病,要拿我的药囊。我发作时手没拿稳,药囊掉落在地上。她一脚把我的药踢飞,然后人跑了。”
谢晦突然伸手去怀中一阵掏摸,看得姜莞直皱眉头。
“你干嘛?”哪怕光风霁月如谢晦,她依旧看不惯这种动作。
谢晦艰难地从怀中掏出那枚形色依旧的艳丽香囊,向她那边送送:“是这个?”
姜莞这下是真的惊讶,没想到他连这个也拿到手了,怪不得谢明月会死,实在死得不冤。
她点点头,目光在香囊上流连,却并未拿过:“是这个,真没想到会在你那里。”索性她做事向来周到,哪怕病是假的,香囊中所装药材却都是货真价实。是以她刚刚看到谢晦掏出香囊虽然惊讶,却不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