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里怀瑾还记得自己此次前来为的什么,“我有话要问你。”
零零九一惊:“来了!”
“问什么啊?”姜莞看上去一无所知,望着他的眼神坦荡极了。
“为什么骗我?”相里怀瑾说到正事语气正经,深深地望进姜莞眼中,在这一刻是晋国的王。
“你说话就说话,凶什么凶!”姜莞愤愤望向他,抬手撕下脸上结成膜的花膏,朝天素面完全绽露在相里怀瑾眼前。
相里怀瑾一颗心一下子跳得好快,语气不由自主变得温柔:“我没凶你,我只是在问你。”
姜莞假哭:“过去你从不肯对我说一句重话,不知道你这段时间到哪儿去了,现在动辄对我好凶,你不是我的小瑾了!”
“……我错了。”相里怀瑾明知道她是故意为之,却也拿她没什么办法。他见到她就像狗见到了主人,哪条狗能忍住对自己主人示好?
零零九瞠目结舌地看姜莞胡搅蛮缠,相里怀瑾百般包容。
拜托,她明明又在骗人,好歹等她掉一滴眼泪再哄呢?
姜莞抿去唇角笑意,故作勉强:“那你又为什么说我骗你?”
相里怀瑾自始至终一直专注地望着她,神情微顿:“我一直以为你死了。”他这话说得平静,隐去背后无数难捱日夜。
“我没有死啊。”姜莞没心没肺,“是你自己以为我死了,薛管事让你留下你还跑了,这也能算是我骗你么?”
相里怀瑾无奈:“我眼睁睁看着你从山上跳下,只觉得在那种境况下你全然不可能活下来。后来我去山下寻你,只找到你的血衣和零碎骨头。我以为你死了,还将这些埋入土中给你做了个坟。”
他没说他现在还贴身带着那骨灰,实在太蠢,也不知道是谁的骨头。看姜莞如今四肢健全,显然不会是她的。
零零九听得唏嘘,十分同情相里怀瑾被这么骗。
但姜莞显然没有任何同情心,甚至倒打一耙:“你还咒我!是你自己跑掉自己以为我死了,现在还回来说我是骗子,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我好冤枉。”
相里怀瑾又道:“我错了。”
零零九对她胡搅蛮缠的本事刮目相看,明明就是她骗人在先,如今倒成了她有理。
姜莞得意地望着相里怀瑾,眉飞色舞:“就是你错了!”
“是我错了。”相里怀瑾不是不知道事情蹊跷,也不是不知道一切若无准备怎会从断崖上一跃而下依旧平安无事,但她说他错了,就是他错了。他并不想追究许多。
因为相比于被欺骗的愤怒,他不得不承认心中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庆幸。没什么比知道她还活着更好的事了。
他也不想帮谢晦问姜莞为什么要再死一次的话,谢晦有疑问,就该自己问。
姜莞微微一笑,带着好奇问:“这些日子你去做什么了?”
相里怀瑾被她问到,颇不知该从何说起,最终道:“我去将家务事处理了一番,如今是晋国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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