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她醒了!”女孩的头被吵得一疼,意识渐渐回笼,喉间又干又渴,不明白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她记忆中的最后一幕是自己太困睡着了,怎么睁眼却不在地窖中了?她是死了么?这里不像是地狱,应当是升上天界了么?
“叫郎中来。”她听到另一道女声,很快就看到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出现在她头正上方。
“你去倒水过来。”姜莞吩咐姜琰。
姜琰:“不可能。”他绝不可能伺候姜莞以外的人,他可是祁国的皇帝!
姜莞瞥他一眼,他立刻道:“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便过去倒了杯水来。
姜莞接过茶杯,扶着女孩一点点坐起来,将水递过去。
女孩颤抖着接过茶杯,痛饮几大口水,喉咙的不适才稍微缓和下来。
“你没死。”姜莞直接道,“你爷爷到京城来找你,正好撞上我,我便受他之托为他找你。”
女孩听到“爷爷”二字顿时激动起来,话还没说出来,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受了好大委屈,吃了好多苦,她想家,想爷爷。她爷爷来京城找她,那样远的路,她爷爷还不会说话……
她既为自己哭,更为让爷爷受苦而哭。
姜莞并不擅长安慰人,转过头看向姜琰。
姜琰从她眼神中领会她的意思:“你不想她哭得更惨,就别让我来。”他难得诚实,显然对哄小孩之事深恶痛绝z
姜莞:“你爷爷没事,如今身体很好,只是很挂念你。”
听到爷爷没事女孩心里好受许多,又听到爷爷挂念她,她如今却成了这副样子,更是悲从中来,觉得没脸再见爷爷。
她是那群女孩子里比较大的,已经明白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更明白这种事有多为世人厌憎。
她完了!这一辈子都完了!哪怕爷爷找过来她也完了!
姜莞听她抽抽噎噎地哭,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已经知道姜莞是她的救命恩人,自然对她有问必答:“我叫山茶。”她声音微弱,语气怯怯,像是某种快死掉的小动物。
姜莞又问:“你是哪里人?”
山茶:“我是池子村人。”她只说村子,和爷爷一样,并不知道什么郡县。
“池子村隶属什么县内?”姜莞问道。
山茶摇头不知。
倒是姜琰随口道:“好巧,是陈县。你还记得之前说的钱大人家的郎君么?他就是陈县的县令。”他倒是乐呵起来,钱郎君出大事,姜莞一定会对之十分失望,从而认同他天下男人一般黑的思想!
零零九听着他随口便能说出祁国内境内任何一个村子的归属,更加不觉得他昏庸无道,心中复杂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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