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琰却很没眼色,似乎并不能看出秦郎君不想谈此事,继续道:“我过去常在暖玉楼中看见郎君呢,郎君可是我们那里的常客。不过郎君倒没很喜欢哪一个,总是随意选了一个就进房间了……”
姜莞这下觉得姜琰是真在暖玉楼里干过,不然不能这么清楚,
秦郎君爱去花楼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此时反应却十分剧烈。他脸色黑成锅底,一双眼冷冷看向姜琰,像要将他扒皮拆骨。
姜琰冲他咧嘴笑笑,十分挑衅,而后立刻变换嘴脸躲到姜莞身后:“郡主,秦郎君好凶!”
姜莞瞥他一眼,看向秦郎君:“他不会说话,不用理他。”
打狗也要看主人,秦郎君收回目光,只道:“如此不守规矩的奴婢,郡主该好好管教管教。”
姜琰看死人似的看着他,听他说要管教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出格极了。
秦郎君看他浮夸举止,眉皱得更深,看模样极为不喜姜琰。只可惜他不是这狂婢的主子,不然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番。
姜莞抬眸瞧姜琰一眼,姜琰才摸摸鼻子收了笑声。她微微一笑:“倒也不用郎君教我这些。”
秦郎君一哽:“是我失言。”看样子已经颇为扫兴。
姜莞却兴致不减:“既说到暖玉楼,郎君便为我讲讲那里吧。”
秦郎君顿住,没想到这位郡主竟与他谈此事,虽然他对这位郡主无意,但也觉得与她谈及此事似乎并不大好,于是说:“暖玉楼是男子们的去处,郡主一个女郎,知道这些并不大好,我还是不说了吧。”
姜莞搞不懂他怎么这么喜欢给人当爹,一会儿教她管教丫鬟,一会儿又觉得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不适合她听。
她觉得秦郎君有些太自信了,好心开口:“你大约想错了。”
秦郎君不解,疑惑地看向姜莞。
“我不是请你给我讲一讲那里。”姜莞坐得笔直,一字一顿,“我是命令你,你懂吗?”
姜琰无声地笑,看秦郎君脸色不断变化,心里怎么就那么舒服呢。
秦郎君的大男子风度与男人的尊严被姜莞打击得一塌糊涂,他想怒斥,想拍案起身,但对面坐的是他得罪不起的人,他只好被迫答疑解惑:“暖玉楼中可以听曲看舞,也有女子做皮肉生意,是富贵乡,京中不少男人爱去那里取乐。”他大约心情差劲到极点,说话也不客气。
姜莞听得认真,又问:“听秦郎君说,那里是极好的地方?”
秦郎君判断不出郡主的态度,心中有气:“对男子来说,那里确实是极好的地方。有软玉温香,有佳肴美酒,去了让人忘记尘世烦恼。不少人流连其中醉生梦死,不愿出来。”他说着说着倒真情实感起来。
日后的京城倒和暖玉楼无甚分别。各地起义,只有这里依旧依旧夜夜笙歌,并不知外界疾苦。也或许是知道的,但仍要做鸵鸟,享乐至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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