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琰绾髻的手法十分熟练,为她将头发统共一分为二,上层梳成各种繁复花样,下层披散开。
他从她首饰盒中挑出最贵重的发簪为她插入发间,可见他审美。
不要对的,只要贵的。
姜莞抽空抬眼看了看镜子,严词拒绝:“我又不出门,这簪子沉得要命,我不要。”
姜琰却道:“这样好看。”他很满意自己给姜莞梳得这个头,并执拗地认为这个发型就该配最名贵的簪子。
哪怕是姜莞头上这一枚,他依旧觉得不够贵重,正琢磨着回皇宫一趟拿根贵气的簪子给她戴。
“沉。”姜莞重复。
姜琰的手毫无预兆地突然抚上她的脖子。
他的手指冰凉,激得姜莞浑身汗毛倒竖,像是被什么冷血动物贴身一般。
姜琰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她的异样,捏了捏她脖子:“脖子是细,怪不得顶不住重的。”
姜莞噌一下站起来,摸过桌上刚刚被他拿过试戴的簪子就往他手上扎。她扎人的力道带出了呼呼风声,一看就不是闹着玩。
姜琰吓了一跳,向后跳了一大步,不然她这一簪子一定能将他的手扎个对穿。
他好像隐隐明白姜莞的反应为何如此激烈,不过一点也不气她这个举动,反倒觉得她这样气呼呼的模样好玩。
“你干嘛生气?”姜琰摩挲着下巴问道。
姜莞三两步走到他跟前,抬手摁上他的脖子。她的力道可比姜琰捏她脖子要大上许多,姜琰脖子上本来长了新肉的伤口一下子裂开。
“嘶。”姜琰轻嘶,伤口被重新扯开的疼比她直接摁在破裂伤口上还要疼。不过他都很喜欢。
姜莞看着他陷入痛苦和愉悦交加中,轻嗤一声松开手:“开开,你可真够贱的。”
姜琰神情更加古怪,究竟还是没告诉她就连她骂他也能让他感到愉悦。
那样实在贱得不知道她会不会害怕。
姜莞重新平静地回到凳子上坐着,继续看她那本名册。
姜琰则站在她身后奇怪地看着她的背影。
……
孟家一片大乱,孟夫人哭昏过去数次,昏了又醒,醒了又哭,哭了又昏。
孟中郎将同样大哭不已,完全不能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发生。
而且这事除了哭,他们都找不到个发泄的出口。他们该怪谁?他们能怪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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