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九看着她这样害怕,躲在意识海里不肯出来,闷头问她:“你不是说姜琰已经上钩了吗?怎么这几日又没了动静?”
姜莞闭目养神:“我不出门,他当然没动静咯。”
零零九后知后觉:“你故意的!故意不让他接近你?”
姜莞慢吞吞道:“他本来就是贱骨头,你越冷着他,他就越要倒贴。譬如你看他那时候对谢明月,到手后也不过泛泛。只有谢明月不理他时他才稀罕人稀罕得不得了。你说他对谢明月有多少真情?也不见得。他最后动手杀谢明月时可没有半分迟疑。”
“他连自己都不爱,又怎么指望他爱别人?”
姜琰自毁倾向严重,世上万物都没有什么他在乎的。他以决绝的姿态要带着整个祁国慷慨赴死,怎么可能爱人。
姜莞觉得脸上开始发紧,伸手一摸,花膏果然凝固。她抬手一撕,一层人脸形状的玫色薄膜便被她揭下。她坐起身来赤脚踩在长毛地毯上行走,顺手将薄膜丢掉,用清水洗脸。
八珍给她端来炖好的桃胶雪燕,顺口闲话:“郡主,外面又下雪了。”
姜莞晾着手上的水道:“那不是很好?我喜欢下雪。”她有诸多奇怪的习惯,譬如手湿了就不乐意碰东西,要等干了再摸。
八珍为难:“可是,可是外面还有好多郎君在等着,他们若是生病,只怕他们的娘又要来找郡主的麻烦。”
姜莞浑不在意:“冷了不知道走,那是他们脑子有病。亲娘不去带他们治治脑子,过来寻我麻烦是什么意思?又不是我把他们的腿打断了让他们在府门前不走的。说到底他们在外集聚还挡了我的门,让管事多修书几封,请他们的娘将他们带走。不然有新的郎君来约我去玩,他们还挡路了。”
她渣里渣气,只惦记着新郎君,旧郎君在门外被风吹雪打,她连眼都不眨。
她待手上差不多干了,才端起碗慢慢吃起东西:“对了八珍,你去将我的花名册拿来。”
“哎!”八珍折身喜气洋洋地去给她拿花名册去了。
姜莞手上这份花名册上满是京城优秀的青年才俊,薛管事提前来京城打点一切之余顺便为她备下了这样一份名册。
她递名帖时便是按着名册来的,约哪家郎君出门也是从名册上随意点人,颇有种女皇帝翻牌子之感。
零零九见她拿花名册出来,好奇:“你终于肯给姜琰一个接近你的机会了吗?”
姜莞好整以暇地翻阅着京城男子图鉴,从中找了个模样顺眼家世不高的点了点:“让人去给这位御史中丞家的周小郎君递帖子,我邀他元宵佳节同游。”她语气强势,完全不考虑周小郎君会拒绝她的可能性。
“是。”八珍记下照做。
姜莞这才拨冗对零零九解释:“吊他吊得太久他就没耐心了,该收网了。”
周小郎君得了姜莞的邀约自是欢天喜地,莫说拒绝了,他恨不得张扬地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