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们一开始都不搭理这位从偏远地区来的郡主,架不住她以势压人,叫他们不得不去。但凡见过她的郎君都对之念念不忘,偏偏她绝不和人再约会第二次,这就让许多春心萌动的郎君齐齐失魂落魄,患了相思病般为她寻死觅活。
不少郎君到郡主府外求她一见,甚至有当家主母不忍看儿子受相思之苦,亲自向郡主递帖子要说和的。
这些人只得到郡主的一句话。
“无论是人是物我都只喜欢新的,你们都已经旧了,不要再来烦我。”
无论是世家大族还是平头百姓都哪里见过这样的女子,说她什么的都有。偏偏她根本不在乎世人目光,依旧我行我素,听到说话难听的直接叫手下当场将人舌头割了。
人们再不敢说她坏话,又怕自家青年才俊被她染指。走投无路之下,奏折雪花般往宫里递。
姜琰心情好的时候才会看两眼奏折,照例是胡乱批阅的。不过要紧的奏折也递不到他这里来,都由太傅回复。
倒不是太傅弄权,是他懒得处置这些,尽交太傅手上。而重臣们因为他放权的举动反而更加忠心,倒也不是忠心为君,只是他们不用造反就能拥有权力,自然要尽心尽力地维持现状。
姜琰在宫中向来是随意着装,最常披发跣足。他生得雌雄莫辨,艳丽逼人,一副昳丽容貌,大凡变态都是这类长相。
他长发一散下来,双兔傍地之感愈加强烈。若不是他胸前实在太过坦荡,一定会被人认成女子。
姜琰今日心情显然不大好,提着剑在后宫之中闲逛。各宫宫门皆紧闭着,虽然并没有多大用。就连路上的宫人们都不见了,生怕触他霉头,被一剑砍死。
他漫无目的地走,并没有一定要到哪里去,忽然听到婴啼声。
姜琰一下来了兴趣:“宫里哪来的孩子?”他可不觉得那是他的孩子。
伺候他的大太监道:“您之前抢了中书侍郎的夫人,她当时身怀六甲,这时候大约是已经生了,所以有孩啼声。”
姜琰早就不记得什么中书侍郎的夫人,只向着有小孩哭声的那间宫室去。宫门紧锁,他一脚踹开。
哐——
婴儿哭声更大。
宫室中尘土飞扬,两个伺候的宫人瑟瑟发抖,不敢看他。
他兴高采烈地往房内去。中书侍郎的夫人死死抱着婴儿缩在床尾,根本不敢抬头望他一眼,只感到有阴影遮住她眼前所有的光。
她心说完了。
“孤要看他。”姜琰弯下腰来将手中剑一丢,直接将婴儿抢来。小孩儿特有的柔软让他心中戾气横生,手上力道骤然加重。
婴儿便嗷嗷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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