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却一下子不知哪来的力气哭道:“不可能!女郎每次出门时我都为她特意将香囊挂好,她绝不可能没带!”
谢明月听到这话心中一慌,不由悄悄深吸口气告诉自己没事,不会有人知道是她干的。
谢晦道:“走吧,去……”
他有些茫然:“去看看她。”
谢明知道他说的“她”是谁,哭着在前方带路。
谢晦和圆圆跟上去,倒是将谢明月暂时放过。
谢明月犹豫一番并没有直接跟上,而是悄悄回院子里将门带上。
谢晦听到关门声耳朵一动,依旧先跟着谢明走了。
他那股做梦的感觉又涌上来,虽然跟着谢明快步走着,周遭一切都像被什么东西隔了一层般,有道厚厚的障壁。
他在走时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脑袋里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感说明他没在做梦。
可是她怎么就突然死了?
他想不通。
明明她在临走前还来他房中看了她喜欢的雪球,他还为她将雪球保存得很好,雪球还没化,为什么她先不在了?
谢晦百思不得其解。
他和抱姜莞回来的护卫们在村口相撞,他终于见到了姜莞最后一面。
往日她是天地间最鲜活生动的,现在却很安静地躺着,双眼紧闭。她的妆容被雪脱去,只余下一张比雪色还要惨白的脸,大约是还没死多久的缘故,她神情很安详,像是因为天气太冷睡着了。
只是她死了,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了。
护卫们面色沉肃地抱着姜莞回去,四周是谢明和圆圆的哭声。
谢晦却发现自己依旧没什么感觉,他不得不承认他诚然不是正常人。他该悲伤的,可他连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唯有沉默地站在原地。
女郎病死的事很快在村中传遍,村民们哀恸不已,各家自觉将挂在外的喜庆东西收起,生怕女郎的手下迁怒于他们整座村庄。
但并没有。
次日女郎的护卫便将女郎装在一口薄棺中运走,颇有些仓皇出逃的意味。人人唏嘘不已,女郎来时是那样风光,临离去了,却荒凉无比,叫所有人都反应不及。
“哥,女郎要走了。”谢明说到这里眼泪又不住地往下流,“你不去……不去送她最后一程吗?”
谢晦抿了抿唇,摇头。
谢明不解,吵嚷起来:“女郎对咱们这么好,哥却连送一送她也不愿意!自她死了后连谢明月都掉了眼泪,独哥你一滴泪都没掉过。女郎还和你玩得那么好,我替她不值!”他说完便转身跑了,大约是去送姜莞最后一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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