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吃这顿人也要死。
“快吃吧。”狱卒冷嘲热讽,“不然等下去了还要做个饿死鬼。陈大人心善,向来是看不惯有人可怜的。”
两个蓬头垢面的人听到一个“陈”字忽然抬头,不由问道:“什么陈大人?巴中哪里还有个陈大人?我怎么不知道?”
狱卒讥讽地看着二人,一拍脑袋:“你们还不知道啊,咱们巴中如今的县令已经成了陈大人了,今日就是他来监斩你们。”
“哪个陈大人?”两个人声音都变了,隐约知道,却又不可置信。
“还有哪个陈大人?”狱卒的表情变得奇怪,“当然是你二人最为熟悉的那个陈大人了!”
“凭什么我二人下狱杀头,他反倒为官!”质问声声。
狱卒反倒为二人的不平感到疑惑:“你们自然是不一样的!你二人处处压迫我们平民百姓,而陈大人则是为我们百姓着想的青天大老爷!”
两个人这才知道他们为何一直等不来陈老爷下狱,原先他们还以为他是散尽家财躲过一劫,却没想到他已经青云直上,做了大官!还是踩着他们的尸骨做了大官!
前县令和张老爷又气又恨,竟没早早看出这人狼子野心,被他摆了一道,尽给人做了嫁衣!
他们哪里还有心情吃什么断头饭,几乎要被生生气死在牢里,直到被上了枷锁带去杀头,关在囚车里在街上巡游,面对着百姓们的诸多谴责时他们才清醒过来。
他们开始疯狂呐喊,试图让百姓知道陈大人与他们是一丘之貉:“你们的陈大人与我们根本就是一路人!过去压迫你们的桩桩件件都有他参与!”
姜莞戴着帷帽,在轻纱下轻笑:“真蠢。”
谢晦做出判断:“他们说的是实话。”
“已经晚了。”姜莞微笑,“百姓不会信他们这话,甚至更加觉得是这些人坏,要拖陈大人下水。”
果然人群中只有嘘声。
“看,这些恶人死到临头还要攀扯好人。”
“是啊,我们难道不信陈大人的话,要相信这些害我们人的话?”
“恶人就是恶人!快将他们的脑袋砍去,省得再妖言惑众!”
……
原县令和张老爷看着百姓们全然不信的模样一下子茫然了,他们这会儿说的都是实话,怎么又没人肯信了呢?
那陈大人确实不是个好的,过去害人的桩桩件件哪样没有他参与?只是他惯会装无辜,难道真就不关他事了吗?
在这份茫然中,囚车驶入菜市口,二人被从车上拽下,押着在台子上跪下不得动弹。
远处高坐的监斩官赫然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
陈大人学了钱大人的神情,和气地问他们:“还有什么遗言,快说了罢。”他这副不以为忤的态度重新激怒二人。
台上一片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