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晦沉默地抿唇望着姜莞,房内气氛一度凝固起来。
会感到尴尬的只有圆圆,在零零九看来,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才是房间里唯一的正常人。圆圆已经开始抓耳挠腮,手脚不知道摆到哪里好。
她感受着这份沉默,成了第一个忍不住开口的人:“女郎,我去烧些热水给你泡茶喝。”
“去。”姜莞放她离开,让她逃离这片难熬的土地。
她继续和谢晦僵持着,谁也不先开口说话。
零零九无比庆幸自己不是实体,可以躲在姜莞的意识海中无需直面这份让人心悸的沉默。两个人仿佛正在进行一场谁先开口与对方说话就会输掉的比赛。
最后还是谢晦输了。
“怎么才能告诉我?”谢晦头一次说这种话,语气都罕见地变得不确定起来。
“你求我。”姜莞一本正经。
零零九痛心疾首,对谢晦的前景很不看好。
谢晦平静地看着她:“我不会。”
“你不会,但是你可以学。”姜莞义正严辞,“许多事都不是天生就会的,需要经过不断学习才能掌握。求人也是一样,虽然你天生不会,你可以不断学习来掌握求人这一门技术。人在这世上,哪能不低头,会求人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譬如现在,你就不得不求我。”
零零九已经被她绕晕,但凭借过去种种知道她完全是在胡说八道,心中对谢晦更加同情。他涉世未深,它不确定他会不会被她忽悠。
谢晦听完以后露出思索的神色,最后开口问:“怎么学?”
姜莞跪坐得腿有些麻,身子稍倾,将腿抽出,无可避免地露出小半截白皙的脚踝。
谢晦别开眼去,不动声色地看向一旁。他倒不是害羞,只是从书上学了非礼勿视。
姜莞调整好姿势,重新开口:“学又分为多种,有人教导,又或是自学。可惜我也不是一个会求人的人,在这件事上实在没法教导你,你自己努一努力自学成才吧。但我这个人心善,总是很爱帮助人。这样,你可以向我练习,我也能指点你一二。”
零零九已经忍不住了,它听懂姜莞完全就是在戏弄谢晦。她惯会说冠冕堂皇的话来唬人,仔细一听就能发现她完全是在胡扯,偏偏她又能端出一副正经架子来。
谢晦的神情在幽幽烛火下莫测难辨,他问:“如何开始。”
姜莞见他真要学着求她,悄悄咬住下唇好不容易才憋住笑,强作出一本正经来:“你先对着我说‘求求你啦’。”
零零九都替谢晦感到羞耻,既不忍心再看,又想知道谢晦会不会真的求姜莞。
但谢晦也是一个没羞耻心的男主,学着姜莞道:“求求你……了。”他或许觉得太过违和,没有学姜莞最后那个语气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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