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险些惊呼出声,大门就被人打开。
她脚上只套着罗袜,鞋子还在相里怀瑾手里,怎么样都感觉很怪。
门外先进来的是尊神村的一群婆子们,她们手捧各种梳妆打扮的器具向二丫来。
二丫吓了一跳,忙向床内缩:“你们要干嘛?”纵然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但她还是被死亡前的冗杂步骤惊到了。
“作为祭品,你要被盛装打扮送给河神。”婆子们将手上的物件堆在桌上,过来拉她。
二丫被强拽出来,婆子们开始给她洗脸洗手,在她脸上涂画起来。
姜莞在上方正好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在脑海中与零零九说起闲话:“这画的是什么东西,把二丫都给画老了。”
零零九难得赞同:“是这样的。”
“二丫本来就不好看,被这么一弄更丑了,可怜的二丫。”姜莞说出的话是同情可怜的意思,语气却是满满的幸灾乐祸。
零零九简直想学姜莞的样子翻个白眼,但还是借机问道:“这个活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姜莞平淡回答:“是恶心人的。”
零零九不解。
她答:“看吧,今天一切都会揭晓。这件事让我感到很恶心,懒得说。”
二丫的脸上被涂了厚厚一层粉,又被人逼着要换衣服。
那是件鲜红的喜服,用在这个时候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二丫觉得离谱,但想着姜莞他们还在房中,不好多生事端,只能勉强接受。反正都是要去死的,穿什么死都一样。
姜莞抬手覆上相里怀瑾的眼睛,用气声在他耳边道:“不可以偷看女孩子换衣服。”
下方人多嘈杂,没人发现他们的耳语。
相里怀瑾的鼻梁挺直,鼻尖微凉,顶在她掌心,眼前一片黑暗却依旧十分乖巧,一点也没有挣扎。
二丫换上喜服就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裳,怪异极了。
换好衣服,她就被一群婆子们架出了门,十分仓促,从头到尾都不曾抬头,不曾暴露姜莞他们。
门被重新关上,外面渐渐热闹起来。
“莞莞,手。”相里怀瑾提醒她。
姜莞后知后觉自己的手还在他的眼上搭了个棚,将手收回。
相里怀瑾带着她下来,外面已经开始吹吹打打,不像是祭祀,倒像是谁家娶亲。
姜莞在床上抱膝坐着,看着相里怀瑾手中的鞋。
相里怀瑾走过来,在床边蹲下,须臾之间,姜莞的左脚腕被他握住。他略略覆压上身,专注地低头,像是在做什么全天下最重要的事。
他的手握得并不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叫姜莞挣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