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真是活菩萨,手下的护卫也这样厉害,我根本没听见什么动静。”
”我也是。”
……
被挤在门边的羸弱女人见了孩子后不要命地挤过来,百姓们瞧见是她,都很通情达理地跟她让路。
她接过相里怀瑾手里哇哇大哭的小孩,心疼地将之一把搂在怀里掂来掂去,还用袖子为他擦拭雨水。
哄着孩子,她也没忘救命恩人。
她抬头看向相里怀瑾,眼里流露出万千感激,张口便道:“恩人,多谢你,多谢!若不是你,我们家就完了!”她说到最后终于后怕起来,抱孩子抱得更紧了些,两行眼泪从她凹陷的眼窝中淌了出来。
众人也是一阵长吁短叹拍拍胸口,既同情这孩子,又觉得他幸运极了。
相里怀瑾对眼下场景显得手足无措,回头去找姜莞。
人们看他不说话,又见他去找姜莞,顿时曲解了他的意思,以为他在暗示主要功臣是郡主。
百姓们用胳膊推搡起要对着相里怀瑾下跪的中年女人小声提醒:“王婶,还有郡主,郡主!”
抱着孩子的王婶立刻想起那位菩萨心肠的郡主,又赶到姜莞身边千恩万谢:“郡主娘娘,多谢您,谢谢您,我给您磕头!”
姜莞径直将斗篷解下丢在她身上,阻止了她下跪的动作。
王婶下意识接住披风,受宠若惊惶恐不安,倒是没法再跪。她一跪就会把这珍贵的披风弄脏,这可不行的。
姜莞一言不发,沈羞语知她脾气,明白她这时候只怕气得要命,于是聪慧出言解释:“郡主是怕孩子冻坏了,让你用这斗篷为他取暖呢。”
王婶结结巴巴:“这……这怎么能行,郡主,我们乡下人哪里能用这样金贵的东西。”她手中摸着斗篷上柔软的皮毛,十分爱不释手。但又深刻明白自己的身份,因而不敢接受。
郡主救人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她怎么能再厚着脸皮收下郡主的斗篷?
姜莞早就厌烦听小孩哭,更讨厌被一群百姓围着,她从来没有这么平易近人的时刻,更没有一下子接收过这么多炙热而朴实的谢意。
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她不喜欢陌生。
是以她径直开口:“这斗篷已经淋了雨,我不要了。我不舒服,你们莫要在这里吵我。”她强忍着没说出那句“不然砍了你们的脑袋”,自认为修养已经更上一层楼。
百姓们却很理解。他们自动忽略姜莞的前半句话,关心起她的身体来。
郡主是贵人,救了人身体不适是应当的。
“大家先离开,各去做各的事,叫郡主歇息一会儿吧。”沈羞语生怕姜莞忍无可忍,一个“刁民”脱口而出,急着把大家从现场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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