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点什么头?还要再冒雨为他传一次话?”姜莞阴阳怪气,“真是心善,我看安平城的菩萨也不用薛管事来当,你来做好了。”
薛管事哭笑不得,听她教训人。
沈羞语扁扁嘴,局促地望着姜莞,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姜莞只觉得她又呆又笨,榆木脑袋,不免凶巴巴的:“不说县衙衙役,他自己不是人手?县衙众多百姓不是人手?需要你来我这要人,真是笨死你了!”
沈羞语脸羞得通红,还有些懵懂:“可百姓该受保护的,怎么能去挖水道呢?”
姜莞直接犯了个白眼:“都是人,他们金贵不能去,我的护卫就能去了?人不自救指望谁来救?你们爱做菩萨,我不爱做。”
沈羞语今日学到了许多,只想回去将姜莞这些话细细整理了。她觉得姜莞说的话极新鲜又有道理,需要认真回想。
“我知道了。”她细声细气道。
姜莞看她确实作思索状,才不耐烦地摆摆手:“少在我面前碍眼,该上哪去上哪去。”
沈羞语便随丫鬟告退。
姜莞看向薛管事:“您还有事?”
薛管事笑:“安平之事郡主当真不打算插手?”
“看能不能打动我吧。”姜莞揭开茶盏轻抿口茶浅浅笑开,能打动她的当然不是动人的感情,而是实打实的利益。
薛管事自然也明白姜莞的意思,微微颔首:“我明白了。”
她转眼看到相里怀瑾安静地站在一旁望着她,又不舒服起来:“将他也带走,看见他就烦!”
谁知道他在这里偷听了什么,应当觉得她唯利是图坏透了。不过她也并不在意他怎么想,总之她是主人。
沈羞语不曾回去传话,客栈安静两日,安平县令主动上门。
彼时姜莞正在午憩,他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大堂等着。
姜莞起床时就有护卫过来通传,她我行我素磨磨叽叽,又是梳发又是更衣又是熏香,折腾了好一通才出房门。
隔得老远,众人都能闻见她身上那股馥郁的甜香。浓郁却并不让人反感。
只见她踩着楼梯漫不经心地下来,映入众人眼帘的便是那灿若玫瑰的一张脸。
“安平县县令见过郡主。”虽惊异于姜莞的美貌,安平县令还是很快回过神来问好。
八珍在椅子上捆了两层坐垫,姜莞才慢吞吞落座。
“县令大人。”姜莞接过香茗抿了一口,恶人先告状,“来之前也不曾着人知会一声,我觉都没睡好,听说你来便急急忙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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