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九提醒:“相里怀瑾还没有回来。”
“又关我什么事呢?”姜莞漫不经心,“他敢回来我就杀了他。”她没有一丁点儿要出去找人的意思。
零零九沉默,姜莞果然是指望不上的。
直到入夜,相里怀瑾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或许他真出了什么事……”零零九斟酌着开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死了你也要看见他的尸体才能安心不是吗?”
姜莞懒散地躺在地上似睡非睡,闻言赞同:“没错。”
“那你要去找他么?”零零九跃跃欲试。
“不要。”姜莞一口回绝。
“为什么!”
“这是在山里,外面这么黑,我出去了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呢?”姜莞又往火堆里丢了两根柴让火烧得更旺了些。
她这时候又爱惜生命爱惜得紧,完全没有平日里义无反顾往死里作的劲儿,说白了她就是不想去找相里怀瑾。
入夜依旧是零零九为她盯防四周,她睡得很是安心。
望着姜莞酣然的睡颜,零零九再次确定“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一说法十分正确。像她这样在当下糟糕环境依然能没心没肺睡着的,她不遗祸千年谁遗祸千年?
藤蔓将凄风冷雨挡在洞外,洞中是暖融融的火光。
姜莞再度醒来时已经是次日,相里怀瑾一夜未归。
她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哈欠坐起,十分想梳洗打扮一通。可惜眼前的条件容不得她娇气,她只能暂时忍忍。
“相里怀瑾还是没回来。”零零九叹气。
“别念了,你好烦,一大早就扫我的兴。”姜莞悠悠起身,将衣服整整齐齐地穿好,这才摸索着向洞口去。
一夜过去,山洞中的火早已熄灭,便不是为了相里怀瑾她也要出来一遭。
她素手将藤蔓掀了道缝隙,冷风立刻吹了一阵冰凉的雨进来,叫她不由得抱着胳膊颤了颤。
“好冷,不出去了。”姜莞真心实意,“春日少见这么大的雨,等雨停了再说。”
她说完眉头忽然一皱,心跳蓦然加速,想到了什么。
都说春雨贵如油,这样瓢泼似的雨在春日实在反常。
她记起来这场少见的雨了。
这场雨是祁国灭亡的开端。它下了足足月余,对百姓的日常生活带来的影响暂且不表,更可怕的是伴随着雨而来的一系列灾害。
大半个祁国都在下雨,加上年久失修的渠与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