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怀瑾吃痛,这才松嘴,面上满是血污。
黑狗的脖颈上满是孔洞,汨汨向外冒血。
“女郎,您看……”狗贩子重新牵着相里怀瑾来。
姜莞立刻摆摆手:“离我远些,臭死了。”
狗贩子识趣地退了些。
她这才上下打量一番相里怀瑾,不情不愿道:“就他吧,正好我路上无聊,养条狗解闷儿。多少银钱?”
狗贩子立刻道:“三十文。”
姜莞便在意识中同零零九惊叹:“相里怀瑾好贱的命!”
零零九只觉得姜莞若不是郡主肯定活不到这么大。
“给他钱,狗牵走。”姜莞说罢转身离去,一点要接近相里怀瑾的意思也没有。
零零九义愤填膺:“你快去关心他!”
姜莞:“又脏又臭,我是疯了才会去摸他,恶心不恶心啊。还关心?呕。”
薛管事抬手,护卫们忙护送着姜莞出人群。他留下善后,径直摸出一钱银子交给狗贩子:“多的便是赔你们那条黑狗的,尽收下吧。”
狗贩子连连道谢,将狗链交到薛管事手上:“多谢贵客,多谢。”
薛管事牵着铁链,缄默片刻,方试探性地扯动狗链。
没想到相里怀瑾剧烈挣扎起来,对着薛管事龇牙咧嘴,怎么也不让他牵走。
“畜生!”狗贩子气他拆台,猛踹他两脚。
相里怀瑾用牙咬着狗贩子裤脚,竟然是很忠心的样子,看起来不愿意走。倒真和一般狗一样了,任主人怎么殴打也不离不弃。
薛管事笑笑:“这是认主了。”
狗贩子生怕他不要相里怀瑾了,忙道:“您带回去管教几天就好,要么我将他放笼子里您带走?”
薛管事点头:“那便放笼子里吧。”这“狗”还是要带回去的,不然郡主又要闹了。
“哎。”狗贩子又将相里怀瑾塞笼子里去。
薛管事望着被当成狗拴在笼子里的少年,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客栈门庭冷落,并没有什么人住。姜莞带着护卫们回来,一眼望见大堂中坐着的宦者,直接无视。
宦者见她回来,不曾生事,才放下心,对姜莞不理不睬的态度并没多大意见。姜莞不搭理人才是最理想的状态,她一开口一定有人要遭殃。
八珍方才在收拾房间,并没有随姜莞一起去看热闹。此时此刻她亲昵地迎过姜莞,带之往房间走。
宦者捶了捶腿,亦打算回房歇息,又听得嘈杂声声,不免回头。
这一回头,他就看见郡主府的护卫们抬着个半人多高的铁笼子入内。铁笼子里坐着个未着寸缕的少年,脖子上套着颈圈,拴着手腕粗细的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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