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老板是个中年汉子,听说林菲被贼人进了屋子,盗取了荷包,只叫林菲自个儿去衙门报案便是,又同林菲索要房费。
林菲被他气的不轻,正准备付了房费换一家客栈,可是在袖子里摸了摸,却没有摸到钱袋子。
她心中咯噔一声,想到今日回来的时候,被赶路的男子撞了一下。
不好!她的钱袋子被那男子顺走了!
客栈老板见林菲面色铁青,于是不悦地敲了敲桌案:“你该不会是想借被盗之事,赖掉房钱罢!一码归一码,你若当真被盗了,去官府报案便是,若是官府来盘问,我也会照实说,但你的房钱,可不许赖,若是敢赖房钱,我立刻捉你去衙门报官!”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我的钱袋子,也被偷了。”林菲沮丧道。
“那我可不管!”客栈老板把桌案拍的巨响:“你住我的房,我可是明码标价的,现在你一下说房间里的包袱被盗了,一下又说钱袋子被偷了,莫不是故意拖欠房钱罢!”
“不是!”林菲急的想哭:“我没有!”
老板一拍脑门,又道:“我想起来了!当初你入住客栈的时候,我让你登记户籍,你说户籍没带,我看你不是没带户籍,压根没有户籍罢!你是不是哪家出逃的奴婢?”
林菲确实没有户籍,被老板说中,当场白了脸。
老板一看就知道这独身的小娘子当真没有户籍,立刻扯着嗓子喊:“富贵,赶紧把她捆起来,送去衙门,这小娘子果然是个出逃的奴婢!竟敢骗到我店里来,白吃白住不付钱!赶紧把她扭送去衙门,让官老爷严查严办!”
林菲要跑,尚未跑到门口,便被人堵住了去路。
富贵是店里做杂活的,长的又高又壮,一下就把林菲拦住。
林菲被麻绳绑了手,准备送去衙门。
有住店的客人提醒:“衙门这个点肯定落了锁,还是明个儿赶早送去。”
店老板听得也有道理,叫富贵把林菲送到客栈的柴房关上一夜,明日再送去衙门。
林菲被扔进了柴房。
她手臂反剪在身后,一对纤细的腕子被绑的很紧,整个人缩在柴房的角落里。
满屋子陈旧和潮湿的味道,她试图寻找房里可以截断绳子的尖锐物品,但什么也没找到,好不容易挪到门边,想要踢开房门,但是外头落了锁,根本踢不开。
夜里,柴房有老鼠啃咬木头的声音,吓得林菲几次惊醒过来。
林菲头发凌乱的靠在木头门上,脑海中浮现今日的种种遭遇,只觉得身心俱疲,忍不住的哽咽起来。
她哭泣的声音像小奶猫一样,软软小小的,眼泪湿了整个脸蛋,肩头因为哭泣而轻微颤动,好不可怜。
持续一整晚的身心折磨,直到林菲第二日被押送进府衙,听县令老爷说今日再请不到状师诉讼,唐立就要罪名成立,入狱十年,她心里绷着的最后一根弦也断了。
她有钱的时候尚请不来状师,如今身无分文,如何请状师呢?
“带我去城东府衙。”林菲在万念俱灰之时,含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