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温柔娴静, 从未这般粗鲁过。
可是一想到狱中的孩子, 来自母爱的力量完全激发了她的潜能,让她不顾一切也要喊那贾氏出来,把话说清楚,还孩子一个公道!
民宅连成一片, 夜里闹出的动静太大,难免就惊扰了附近的人家。
“吵什么吵?”有人把头探出窗口,朝林菲这边喊道:“大半夜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
另一户人家也亮起灯来,先出来一个男人,见到林菲貌美,不免就出言调戏几句:“哟!哪来的貌美小娘子,这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吵死个人!你敲不开他家的门,不如到我家来,叫哥哥收留你一夜如何?”
话刚说完,就被后面出来的女人揪着耳朵给提溜了进去,那女人对着林菲啐了口痰:“浪.骚的小贱人,还不快滚!”
林菲不理会旁的叫骂,还在敲打贾氏的木头门。
门里面落了栓子,这会儿被拍的扑扑振动,里头的木条栓子也摇摇晃晃。
实在经不住林菲的闹腾,木门打开来,里面出来一个肥胖的男人。
贾氏的丈夫是市井的屠夫,长的肥头大耳,腰粗膀圆,也没什么文化,他被林菲吵醒,已经发了怒,正准备拎起林菲的衣襟把她扔出去。
就在这时,两个衙役从巷口走来。
“半夜三更不睡觉,吵什么吵?”其中一个衙役对屠夫喊道。
屠夫收回准备去拎林菲领子的手,对衙役道:“这个女人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吵死个人,俺正准备揍她一顿,仍远了去!”
衙役阻止屠夫,劝说他回去睡觉。
另一个衙役走到林菲旁边,问明缘由。
林菲把来龙去脉同衙役说明,又道:“那个贾氏有疑,我要寻她问个清楚。”
“你既说她是目击证人,若要寻她问事,要么白日来寻,或者你找个状师来寻也可,你这样三更半夜的属于扰民,再闹下去我可要把你抓起来了!”衙役说道。
林菲红着眼睛道:“我在门口守了一天,这贾氏白日既不在学堂,也不在家中,只守到刚才才见贾氏回来,我也请了状师,但状师每次来寻,那贾氏要么闭门不开,要么她的家人就说她不在!好不容易今日寻到,我才想无论如何,找她说个明白!”
“那你也不能扰民!”衙役说道:“很晚了,你先回去。”
林菲不愿走,她怕一走之后,这贾氏对她起了防范,以后再难寻到。
可两个衙役都盯着她,刚才那满脸横肉的男子也又凶又蛮横,她一个柔弱女子,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呢?
林菲只得以退为进,先行离开。
她从巷子里走出来,两只小手已经被拍的泛红,她无力地靠在墙边,又用发红发烫的双手掩面,终于压抑不住的细声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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