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生毕恭毕敬地应道:“是。”
皇帝闻言眉心微蹙,他眯了黑眸,沉默下来。
梁生不敢窥看龙颜,但心中也是一直打鼓。
毕竟之前的三百六十六次,每次都是失望而归,且算起来已经过去六年,这茫茫人海的也不知还能不能寻到林菲,今个儿又遇上御史台联合宗室上奏,意欲让皇帝选秀纳妃繁盛子嗣。
若是皇帝放弃了寻找,决定采纳御史台的建议,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但就在梁生以为皇帝或许考虑放弃的时候,皇帝却站起身来。
“安排下去,朕今夜出宫,直抵闵州!”皇帝说着人已从圈椅里起身,朝殿外走去。
梁生一愣,立刻追上:“是。”
无论多少次,只要有关于林菲的消息,他就不会放弃。
一次都不会!
皇帝连夜出宫,只带了一队最精锐的骑兵。
汗血宝马在通往闵州的官道上风驰电掣,卷起尘土飞扬。
而与此同时。
林菲当日的早上辰时不到,就来衙门前守着。
只等第一批开门的衙役赶来,她便击鼓鸣冤。
她使出浑身力气,双手抡着大锤朝鼓面敲去,直敲的鼓面激荡起伏,鼓声在衙门内外回荡。
县令老爷今日也来的早,其实昨夜县令就安排手下去把林菲入住的客栈记下,又命两个衙役在客栈外盯梢。
毕竟,这女人同朝廷海捕图册上的画像极其相似,但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又不好打草惊蛇,且海捕图册上写明,必须叫其毫发无损,所以县令老爷不敢私自逮捕,只等大内的人抵达闵州,便交给上面的人去处理。
而在朝廷的人到来之前,稳住这个女人,方是良策。
县令坐于高堂之上,拍响手中惊堂木:“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民女的丈夫和儿子,于一个月前来到闵州,原是带着束脩去学堂拜师,但是如今音讯全无,民女走投无路之下,才会击鼓鸣冤,请县令老爷替民女寻回丈夫和孩子。”
县令问道:“你丈夫孩子姓甚名谁?是去的哪家学堂求学?”
“民女丈夫唐星河,儿子唐立,具体去哪家学堂求的学,民女不太清楚,但是丈夫身高七尺,长相斯文,穿月白长袍,孩子不到五岁,穿靛青色衣裤。”林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