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守道。
……
话说。
林菲抱着三岁的沈时宜,跟在林俏身后入得船舱提前预订好的一个雅间内。
沈时峰抱着痰盂吐了之后,也就好受了许多,林俏让丫鬟推开雅间的小隔窗,又拿来一块腌制的姜片给沈时峰含在嘴里,缓解不适。
这时,听得笃笃两声敲门声。
丫鬟过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穿长袍的高瘦男子,拱手作揖道:“敢问沈三爷可在里面?”
沈景浔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早年在书院里读书时的一个同窗,这便笑道:“秦兄,别来无恙。”
“沈兄。”同窗说道:“刚才我在外头瞧见你,就觉得几分眼熟,没想到真的是沈兄,三年前离开书院后,我就回了姑苏,今日也是应邀前来金陵参加友人的升迁宴,没想到竟会在船上偶遇了沈兄,不知沈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既是昔日同窗,又有缘偶遇,沈景浔便应下:“请。”
同窗也抬手道:“请。”
沈景浔便跟在同窗身后出了雅间,林菲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姐夫离去的背影。
丫鬟把雅间的门合上,隔绝了外头的喧哗。
沈时峰含着腌制的姜片这会儿脸色已经好了许多,三岁的沈时宜到底还是顽皮,竟自己搬了一个小绣墩到打开的窗户旁边,又爬上了绣墩,半个身子都挂在窗棂上,吓得林菲立刻去抱她。
“姨母,你看河上有小鸭子在游来游去,好可爱。”沈时宜奶声奶气地喊,两只藕节般的小手在空中兴高采烈的挥舞。
林菲定睛看去,只道:“瞧着像是鸳鸯。”
秦淮河畔成片的柳树,长长柳枝垂到清澈的河水里,原本四月才有的飞絮,这会儿竟然提前了一个月,一阵春风拂面而过,那漫天的柳絮纷纷扬扬,飘满了秦淮河的两岸,也顺着温暖的春风吹到了河面上来。
林菲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壮观的飞絮,忍不住伸出右手,掌心朝上,去接那些风中飘荡的浅白色小飞絮。
一旁的林俏看着,忍不住掩唇轻笑:“菲儿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林菲低头拨弄着掌心的几颗小白絮,精致的脸上露出真挚的笑来:“我在姐姐身边,可不就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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